“我不饿,还没睡好,想再睡一会儿。”他低声说,神色有些犹豫。
但他爹没给他犹豫的机会,和气地说:“好,那你进屋再睡会儿,被子盖好别冻着了。”
话落就进了堂屋,留下小槐在他门口愣神,抹着眼泪进了他屋里,轻声带上门。
一下午肚子饿的咕咕叫,躺在被窝里越睡越捂不暖和,听有人出门,他下床扒着门缝看爹娘跟阿爷都出去玩了,又等了一会儿悄声开门做贼样的进了灶屋,翻开锅盖、倒扣的面盆,干干净净啥也没有,刨开锅洞里面也没埋的番薯,伤心落魄的要转身出门,他哥突然出现在灶屋门口。
“你咋了?惹爹娘生气了?姐本来先给你留碗浇菜油的干饭,但被爹倒了喂狗了。”
小槐没说话,害怕爹娘突然回来发现他偷偷找吃的掉面子,径直回了他的屋。
小鱼跟进去,跟他一起坐在床边,再次问:“说说,你又闯啥祸了?还想绝食闹气。”
说罢小鱼啧了一声,爹娘在这方面都不是惯孩子的人,小弟还是太天真了。
“怎么咬定是我闯祸了?我就是随口说了一句话,挨了打不说还挨了娘一顿臭骂。”真正刺激到他的是挨骂时他娘眼中的反感,所以他才会问他是不是她亲生的。
听了小槐“随口说的一句话”,又听他复述了娘骂他的那番话,小鱼敲小槐脑门,咬牙道:“活该,姐什么时候嫁人管你啥事,还吃喝娘家的贴着婆家,就一双鞋就叫贴婆家了?你之前还吃了齐甘澜送来的蜜饯和干果呢,那松子我们就尝了个味儿都填你肚子里了,姐也没怎么吃,那你这叫啥?把人家东西吃了就不认账了?”
“我就随口说的,没想这么多。”他讷讷道。
“以后没事少去钻女人堆了听小话,你这张嘴没栓门的,风一吹就开了,多听多想少说话。”说完这句话小鱼有一瞬间的愣神,“多听多看多想”这是夫子反复告诫他的,现在也被他给用上了。
晚上做饭,小槐缩头缩脑的主动进灶屋烧火熬粥,期间吸着肚子也挡不住它乱叫,但他爹愣是当没听到,晚上一直到上桌吃饭,爹娘跟阿爷也没搭理他,像是没看到他这个人一样。
屠大牛突然伸筷子挡住小儿子拿饼子的手,说:“你消化不好,别吃饼子,免得明天中午到饭点了又不饿了,喝碗稀饭就行了。”
“哦。”小槐埋头喝粥 ,有点怀疑碗里飘起来的白烟是从他脸上冒出来的,脸上胀红,心里却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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