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边闲逛,被邀请到前堂的江以宁则被陈家人热情地围了起来。热情是真的,但也带有三分忐忑和三分警惕,因为江以宁每次出现在陈家准没好事。
江以宁扫了眼,问:“陈家家主呢?”
话刚落音,一个瘦弱的男子便出现在了前堂,他身形消瘦,每一步都有些虚,仿佛随时都要倒下似的。
江以宁蹙眉,十年前的陈景胜可不像现在这般孱弱。
“家主这些年为了陈家可是劳心劳力,再好的身子也险些支撑不住。”陈氏族人唏嘘道。
他们斜睨江以宁,心想,这可是她唯一在世的亲人了,她怎么也该心疼一下吧!最好帮衬一下陈家……
但他们显然嘀咕了江以宁铁石心肠的程度。只见她置若罔闻,等陈景胜走到面前唤了她一声:“以宁姐姐,你回来啦!”她才轻启朱唇,称呼一句“陈家主”,算是行过了见面礼。
陈景胜也不在乎她的冷淡,他已经习惯了她这副冷情的模样。
这时旁边的族人问江以宁:“佩仙仙君此番过来,可是又有什么事?”
他们是真的怕了江以宁了,与其等江以宁来宣判,倒不如他们主动开口问。
江以宁微微侧目。她没想到陈景胜在陈家竟如此没地位,连一个族人都会当着他的面抢话,完全不将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
陈景胜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强打起精神,露出了一个笑容,热络地招呼江以宁:“以宁姐姐先落座。”尔后吩咐下人上茶。
“我有话问你。”江以宁道。
陈景胜心里咯噔了下,知道这事不能让旁人知道,便打发了族人下去,只留下客卿在外守着。但他也启动了结界,并不打算让这里的话泄露出去。
做完这一切后,陈景胜才把目光重新放到江以宁的身上去。
江以宁拿出从高朗那儿得到的账簿递了过去,陈景胜心中越发不安,犹豫地接过账簿,翻了几下,他的脸色便全白了。
“这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呼吸也变得急促,好像下一秒便会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