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虞没说话,但面上写尽了倔强。
缄默须臾,池衍沉下嗓音:“从九夷山跟我到这儿,你宁可轻信旁人,偏就是不愿信我?”
他突然正色,锦虞话音一噤。
四角炉盆燃着袅袅暖香。
坐在床边的男人,他背着烛光,深深浅浅的光影触不及他深幽的面容。
两道目光对撞之间,屋内声息全无,浸在一片沉默的灯光里。
在他的话中呆愣良久,锦虞才挽回一点神思。
她敛眸,动了动唇,“你没有理由帮我。”
即便她跟他出了九夷山,即便他从谢怀安面前将她带走。
但她是逃亡的公主,他是攻城的楚将,她实在想不到原因,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帮她。
甚至于池衍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帮她。
小姑娘靠在床头,几缕摇曳的碎光,轻轻漾抚她的脸。
白日伤了元气,她唇无血色,清白的小脸还未恢复红润。
池衍凝视着她,视线落下深深的沉寂。
一路护她的理由,要他怎么说?
说自己第一次在王帐,就对她有别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