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生活最擅长的，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打碎吧，布鲁斯朝着?蝙蝠洞的门走去。

就在他即将离开蝙蝠洞的时候，玛莎的一句话让布鲁斯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难道超人不比那些政客值得信任吗？！我们都?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玛莎其实没有那么在意?超人可不可信，最令玛莎在意?的是，这次死的人是闪电侠，那么下一次，会不会变成布鲁斯呢，她承受不起这个。

玛莎的这句话，让布鲁斯不由心中?一动?。是啊，超人当然是最值得信任的。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超人呢，他的克拉克当然比那些政客值得信任的多。而且就算对方有做错了的地方，还有他，还有联盟其他的人呢，他们会一起纠正这些错误。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犯错的人，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

的，过程中?的一些错误也不是不能接受，更何?况现在的政客们也不全都?是对的，他们总不会比这些人更差。

而且也许并不一定?会出现什么错误，也许他们就顺风顺水的得偿所愿了呢。

想想吧，他拿到的可是名为《世界最佳搭档》的剧本，作为最佳搭档，他们当然应该是共同进退的，所以他为什么不支持超人的决定?呢？

想通之后离开的布鲁斯，没有听到托马斯接下来的那句：“但?人是会变的……”

布鲁斯想明白了，然而事实上?，似乎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布鲁斯之前的犹豫。嘴上?说着?他们都?需要好好想一想的超人，在布鲁斯离开之后没多久，面向全球发表了一场演讲，正义联盟也从?那一刻起变为了正义领主。

非常可笑的是，身为超人的挚友、正义联盟的一员，布鲁斯也许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一切的人。

在这一刻，布鲁斯有种自己好似被人强按着?低头的感觉。虽然他确实决定?要支持超人，但?是对方的行为，好像笃定?了他一定?会怎样，又像是不管他怎么想，都?一定?要让他站在他们那一边。可如果他要反对呢，超人会怎么做……

带着?几分?逃避的心态，布鲁斯没有继续思考这一点。

迎着?超人胜券在握、早有预料的表情，布鲁斯再次走到了他的身边，只是这一次，好像有什么地方开始变得不同了。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这不同是什么，而等他们知道的时候，一切早就不可挽回了。

正义领主第一年?，就这样开始了。

在正义……领主们的共同商议下，一项又一项的政策出台了。战争被全面停止，许多政权被接管甚至终结，法律也迎来了一波修改。

对于?领主们的行为，全世界绝大?多数人几乎都?是欢欣鼓舞的，全球犯罪率降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阿卡姆中?的精神病罪犯们，被超人切除了脑叶，尸位素餐的官员，纷纷下台，操纵着?资本翻云覆雨的那些人，也都?一一受到了惩戒。哥谭以及整个世界，都?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和平。

正义联盟所有人的制服都?换了，其中?变化最大?的是

超人。他的制服从?热情的红黄蓝，变为了冷静甚至带着?几分?冷酷的黑白。那雪白的披风，让布鲁斯忍不住想到了自己多年?前做过的一个梦。而布鲁斯的制服，则是变为了灰色。

制服的更换，似乎在表示着?他们抛弃了过去，开始走向他们心中?更美好的未来。

这是更好的未来吗，看着?亮起的频率越来越低的蝙蝠灯，布鲁斯觉得也许这就是吧。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超人似乎在悄无声息的疏远着?自己。过去在当超级英雄之余兼职着?小记者，连猫下不了树这种小事情都?要管的超人，还能够抽出时间?定?时定?点来哥谭打卡报到。现在只是规划着?全球大?事的超人，反而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来哥谭一趟，好像对方有多忙一样。

可明明，对方的工作强度与?时间?比起之前来只少不多。但?是现在他们除了正义联盟……不，应该说是正义领主的定?期会议外，很少有机会见面了。

这其中?固然有着?布鲁斯很少去瞭望塔与?正义大?厅的原因，更多的却是超人似乎并不怎么愿意?见到他了。

对方宁愿与?对他有着?诸多疑问的露易丝·莱恩共进午餐，也不愿意?来哥谭见布鲁斯一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布鲁斯百思不解。

听着?露易丝对正义领主新出台的政策的发问，超人却忍不住走了会儿神，现在布鲁斯在干什么呢，他忍不住想到。

数一数，自己似乎有些日子没有见过布鲁斯了呢，所以待会儿就带上?苹果派去哥谭一趟吧，超人默默的计划到。

“超人，你有在听吗？”露易丝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的走神。

“当然。”超人露出了笑容。

看着?这样的超人，露易丝真的很难将对方与?那个带着?几分?笨拙的克拉克·肯特联系到一起。在正义联盟变更为正义领主后，为了获取人们的信任，超人以及其他人都?公布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除了……

“为什么蝙蝠侠不告诉公众他的真实身份呢？”露易丝突然问道。

“也许那让他有安全感吧。”超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迁就甚至是纵容。

这让露

易丝忍不住挑了挑眉，“我能冒昧问一下，你与?蝙蝠侠的关系吗？”

“关系？”超人有些不明所以，“我们是世界最佳搭档、挚友、灵魂伴侣？”

“灵魂伴侣？”露易丝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问：“所以你们是情侣吗？”

听到这个问题，超人忍不住回想起了哈尔曾经?当众读过的超蝙小黄蚊。然而此刻的超人，早就不再是那个会为这种事情面红耳赤的小镇男孩了，他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冷淡的回答道：“当然不是。”

露易丝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略过这个小插曲之后，他们继续就正义领主的新政策开始问答。结束了这次午餐，或者说是采访之后，超人回家做好了苹果派，却没有去哥谭。

他突然发现，他与?布鲁斯之间?的感情，似乎较之前有了许多的改变。对方的心跳声依旧时时被他聆听着?，可是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去分?析过这些心跳所代表的情绪了呢。

超人忍不住看向了哥谭所在的方向，为什么布鲁斯不愿意?公布他的真实身份呢，是不相信自己可以保护好他以及他的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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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领主第二年?的开端，超人受到了魔法侧的袭击，正义领主险些在超人的攻击下全军覆没。所幸布鲁斯及时唤醒了超人，随后正义领主开始向魔法侧发动?了攻击，并开始在全球范围内搜寻并销毁氪石。

超人在搜寻以及销毁氪石的过程中?，并没有忽略掉布鲁斯的库藏。面对超人的请求，或者说要求，布鲁斯没有拒绝。然而在销毁掉布鲁斯的库藏之后，对方突然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还有一块。”

对方确实没有记错，就是还有一块，也许这也是地球上?仅存的一块氪石——那枚超人曾经?送给他的氪石戒指。

“你要销毁它吗？”布鲁斯的声音中?满是抗拒。

也许是因为这抗拒太过明显，超人放缓了声音解释道：“它现在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现在的它只会成为敌人对付我的武器。”

听到这句话的布鲁斯真的很想问一句，难道我是你的敌人吗？

可最终他只是说：“那是你送我的礼物?。”也是你交付给我的权力?与?信任。

超人眼神一闪，问道：“你不愿意?将它给我吗？”

布鲁斯不答反问：“你一定?要让我给你吗？”

你一定?要销毁它吗，销毁那份你送我的礼物?，销毁你曾给予我的权力?，销毁我们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与?信任吗？

布鲁斯与?超人对视着?，两双蓝的截然不同的眼睛中?，闪烁着?过去从?未有过的复杂光芒。一道裂缝，似乎在世界最佳搭档之间?无声的扩大?着?。

最后，布鲁斯从?自己的万能腰带中?拿出一个铅盒。超人曾说过，希望这个能够在蝙蝠侠的万能腰带中?有一席之地。从?那一刻起，这个就一直存在于?布鲁斯的万能腰带中?。

现在他将它拿了出来，递到了它曾经?的主人面前。他看着?超人，眼中?既有审视也有着?些许期盼。他审视着?现在的超人，也期盼着?对方不会拿走它。

“如果你真的决定?要毁了它，那么你拿走吧。”

拿走这枚氪石戒指，拿走我执着?的想要留在这个世界的原因之一。

超人垂在身侧的手握住又松开，在布鲁斯的注视下，他拿走了对方手中?的铅盒，好像也一并拿走了他们的过去。

生活果然擅长将美好的东西打碎，原来这份让他感动?的感情，竟然也可能会变化，甚至是消失。

“克拉克！”这是布鲁斯的挽留。

超人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他的心中?在这一刻天人交战，他简直想要不管不顾的回过头去。可最后他还是继续朝着?前方走去，看上?去没有一丝回头的意?向。

布鲁斯的挽留显然失败了，一切真的变了，过去的克拉克，从?来不会忽视布鲁斯的任何?意?愿，对方甚至连布鲁斯的心跳声都?了如指掌。可现在，哪怕布鲁斯的声音中?期待对方留下来的情绪那样强烈，却换不回超人的一个回首。

布鲁斯没有再次呼唤，他就这样注视着?卡尔一步步离开自己的视线，从?这一天开始，正义领主中?逐渐失去了灰色蝙蝠侠的身影。而超人，也似乎再也不需要什么最佳搭档了。

布鲁斯突然觉得曾经?想要不顾一切留下的自己好傻啊，也许系统是对的，一期一会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果。

这一刻，布鲁斯忍不住想，如果当初留守地球的是自己，如果当初死去的是自己，那么会不会更好一点呢？至少那样的话，自己记住的，是所有的美好，是所有的值得，而不是现在的物?是人非。

离开蝙蝠洞之后，超人回头了，但?此刻哪怕他回头，布鲁斯也看不到了，而他也看不到布鲁斯了。对方的心跳声依旧回响在自己的耳边，但?是超人却不知道为何?，竟然无法通过这个判断出此刻布鲁斯的情绪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他想要立刻回去，将自己手中?的铅盒还给布鲁斯，然后亲眼看着?对方将这个再次放回到万能腰带中?，可最后，他还是没有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