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生物链,树诱拐女人—制造大肚鬼—生下鬼婴—靠鬼婴、藤蔓、大肚鬼来吃掉男人—给树提供营养—有了营养的树逐渐壮大,诱拐更多的女人。
这是一条循环,但是沈奕明显不在这个循环之内。
因为苏茹暂且好像也没有要吃他的意思,否则苏茹牙齿一张就能开饭了,也不必拖着他走这么远。
此时,苏茹正拖着沈奕来到了树底下。
越靠近这棵树,那种古怪的粘液越多,沈奕此时整个身子都被泡到古怪的粘液里了,也就是说,他迫于姿势的缘故,只能看着自己头顶上的一小片树枝,值得一提的是,苏茹在短暂的离开后又折返回来,抄起了他的两个腋下,费力的站在后面把他抱起来了。
不,应该说是“举”,像是一个妈妈在举一个小婴儿的姿势,而这个“妈妈”太过瘦小,而这个“小婴儿”又太过高,虽然苏茹的力气很大,但还是只举起了沈奕的半个身子。
沈奕剩下的两条腿还拖在地上。
但苏茹这一“举”,还是让他看清楚了眼前的状况。
他之前猜的没错,这果然是一个很了不得的地方。
他现在勉强直立起来,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颗臃肿的巨树,大概只有十米高,但是却有五米多粗,像是一个长方形的大水桶,枝桠像是炸开的头发一样,前段还能支棱起来,但是剩下的部分全都软绵绵的垂着,无力的像是提不起来一样。
而这颗树真正了不得的地方不在于这庞大的身躯和粗壮的腰肢,也不在于这满地的粘液,而在于这颗树里的人。
没错,这棵树里的人。
沈奕被举着站起来,一眼就看见树里站着一个人,对方站在树里面,隔着一层光滑的树皮,和他遥遥相望。
那显然是个中年男人,沈奕甚至连他脸上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整个人都挤压在树皮上,树皮上映着他的五官,他往后退,树皮上的五官就会消失,沈奕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间想起来一种游戏。
就是用脸去撑破保鲜膜,保鲜膜被大力摁压,有可能会破,有可能不会破,不破的话还能呈现出里面的脸来。
现在这个场景,就给他一种“保鲜膜和脸”的感觉,里面的脸拼了命的想出来,保鲜膜却怎么都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