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皎洁的月光透过薄纱淡云,微微照亮了空无一人的街道。
这座城市只是一座并不算繁华的南方小城,超过凌晨一点之后,只有市中心的写字楼和商业街才会有稀稀拉拉的灯火与行人,这座城市的其他区域,都在静谧地沉眠。
这条路本身的位置便足够偏僻,又靠着河,护栏还因为年久失修缺失了好几大段,哪怕白天也少有行人,更遑论并不算安全的晚上。
哪怕是强壮的成年男子也不愿意在黑灯瞎火中走这条路,就算不怕遇见什么坏人,万一一脚踩空摔倒,一路滚进河里上那哪说理去?
但是月光照耀下,却在路边映照出一道凹凸有致的高挑身影。
实际上,用凹凸有致来形容这道身影并不够准确,或者说“程度”远远不够深。
这道身影的凹凸起伏堪称完美,“黄金比例”这个概念几乎体现在这道身影玲珑身材的每个方面上,就算是世界上最顶级的模特与这道身影恐怕也只在伯仲之间。
绝妙的好身材,傲人的长腿,这毫无疑问是一道女性的身影,皎洁的月光下,女人裸露在衣服外的白皙肌肤泛出类似于象牙的光泽。
她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画着极为时尚的妆容,明眸丹唇,眼角一抹绯红,高高梳起的发髻上扎着明媚的红绳,耳前垂下两缕漆黑如墨的长鬓。
她穿着vero oda的黑色圆斑点t恤,bottega的皮质短裤下露出大半截雪白长腿,脚下踩着一双bottega的华达呢面料深棕色运动鞋。
在这种漆黑偏僻的地方,一个女性独自走夜路已经很危险了,何况还是这种身材好得能让绝大多数模特惭愧的女生。
这样的美人衣着清凉独自走在漆黑的小路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可能忍不住在黑暗中对着她伸出手。
然而酒德麻衣全无畏惧,甚至她根本就没考虑过这种危险——无论任何一双手,只要胆敢未经允许伸向她,她便会闪电般的拔出腰间的小太刀,行云流水般的斩断那双手的手腕。
黑暗并不能阻止她的刀,反而会成为她的助力。
作为一个经历过严酷训练的忍者,酒德麻衣虽然不能结印吐火球,但至少可以将黑暗化作自己忠实的朋友,隐匿在阴影中,她就会变成索命的女死神,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时尚的服饰搭配,往往会成为目标眼中最后的美景。
作为一个忍者,酒德麻衣有着寻常人所不能及的忍耐力和执行力,以往不管是什么任务,她都会完美地完成,这次也不例外。
但是相比于以往的任务,这是酒德麻衣所执行的最令她感到疑惑的任务——她以前的任务也曾有让她感受到过疑惑的,但从没有像今天这么令她摸不着头脑的。
伸出葱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一下耳麦,两声忙音后耳麦中想起一道语气慵懒的女人声音。
“喂?长腿,你到指定地点了?”
女人的声音软糯慵懒,隐约还夹杂着“咔咔咔”的清脆咀嚼声。
“我到了薯片,”酒德麻衣迈动长腿,蹲伏进了路边茂密的绿化带中,盛夏翠绿的叶片和她的衣服肌肤摩擦,却只发出极轻微的悉索声,“我带着‘道具’在路边的草丛里躲好了。”
这里的绿化带同栏杆一样,已经很久没人管了。
但有生命的植物和无机物组成的死物之间却有着巨大的区别,在长期的荒废后,栏杆腐朽老化,绿化带的植物却欣欣向荣,蓬勃发展。
虽然它们最终的命运必然都是在时间的作用下化作朽烂的尘泥,但至少在这一刻,生机茂盛的绿化带和老旧斑驳的栏杆之间确实像油画中的红与绿般对比鲜明。
酒德麻衣在茂盛到被她称作“草丛”的绿化带中轻挪两步,左手向外微微伸出,指尖触及到冰凉坚硬的铁质:“东西就在我旁边,也在草丛里。”
她口中的“东西”是一个高约一米三四,长宽各有一米出头的铁笼。
铁笼当中,一只形似大猩猩但却又苗条许多的身影艰难的蜷缩蹲伏着,四肢关节被锁链用一种极专业的手法束缚住,脸上带了特质的面具,连同眼睛和嘴都遮蔽住了。
细微的月光透过绿化带叶片的缝隙照到它身上,毛发漆黑柔顺得可以反光。
“既然躲好了就快放言灵,目标刚刚离开网吧了,”薯片卡兹卡兹地嚼着薯片,“一片绿化带可遮不住那个大家伙,得靠你的言灵才不会被发现。”
被酒德麻衣称作薯片的女人虽然并不在现场,但说的却一点没错——野蛮生长的绿化带已经足够茂盛,但笼子还是稍微露出了一小段顶部。
“现在?按照任务信息来看,目标从网吧走到这里需要十二到十五分钟,他不是才刚刚出酒吧吗,你这么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