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都是你一面之词,承诺这种东西是最靠不住的,何况还是来自一个随时都能要我的命的存在的承诺,”老唐坚定地摇头,“我不可能放开你的,我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那你就永远都不可能离开这里,只要你离开,你对我的束缚就会消失,我就会立刻把你拉进来,到时候你要么继续束缚我,要么就放下抵抗与我融合,”诺顿咆哮的咆哮近乎于威胁,“我可以和你这样耗上一千年!”
老唐面色古怪:“咳咳……那个,我有件不是很重要的小事要提醒你一下。”
“说!”诺顿觉得自己的威胁可能奏效了,他可是活了几万年的龙王,虽然大多数时候在沉睡,但是耐性绝不是一段只有区区几十年经历的记忆碎片可以企及的。
“这个法相,也就是你说得精神空壳,其实事可以挂机的。”老唐诚恳道。
“挂机?什么意思?”诺顿不解。
他无法得知属于老唐的经历和记忆,自己一觉醒来就感知到了弟弟的召唤,随后双生子同源相连的感应反馈他弟弟康斯坦丁进入了一种类似于茧化,却又有些奇特的状态。
不过他的状态其实更加奇特,在他漫长的生命里,因为茧化重生而失去一段时间记忆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他每一次都会在受到刺激或者时间足够久之后恢复记忆,几十年的陌生记忆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场稍长些的梦,知道这次……
说实话他现在都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前它的记忆苏醒就是相当于一个空荡的大缸底部有一小滴墨水,然后清水凭空从缸里出现,眨眼间那一点点墨水就消失在了满缸的清水中——墨水是他失忆时积累的新记忆,清水是他原本的记忆,两者系出同源,他苏醒的时候,那些短暂的记忆就会被以往浩瀚的经历同化。
结果这次,以往的墨水仿佛变成了一滴油,混在清水里虽然不起眼,但是却格格不入,丝毫没有相融的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他的记忆成精了吗?
诺顿百思不得其解,老唐不知道他正在怀疑人生,露出古怪的笑容:“这个挂机嘛,意思大概就是……”
在诺顿迷茫的眼神中,老唐的意识体凭空消失,然后……
它发现自己身上的束缚似乎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诺顿:……
诺顿:???
诺顿:!!!!
……
“啊!”
老唐猛地从课桌上抬起头来。
“厉害啊师弟,你这莫非就叫泰山崩于前我先睡一觉?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能在3e考试上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睡到考试结束的狠人……不,别说见了,我以前听都没听过。”
朱雅学姐不知何时站在老唐身侧,双臂还胸,对着他啧啧称奇。
老唐还不太清醒,脱口而出道:“蛀牙师姐好。”
“……”竹雅眼角一跳,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师姐确实很好,可惜师弟你马上就要不好了。”
“啊?”老唐一愣,反应过来刚刚竹雅说得话,他好像……睡到了考试结束。
环视四周,确实,周围的学生不是清醒了站在外面,就是趴在桌子上或躺在地上,被白大褂们扛起来扔在担架上抬走,周围一群校工打扮的壮汉在拆卸东西——考试们在灵识状态下不会老老实实地把共鸣出来的龙文写在白纸试卷上,他们可能会把答案留在任何能留下字迹地地方。
校工们把一起有字迹的东西全部拆下里,包括但不限于课桌桌面、黑板、窗台、地砖还有窗框和门框,有一位仁兄应该是在灵识中脱掉了衣服把答案写在了自己胸口,壮硕的胸肌上满是蛇群一样凌乱扭曲的黑色线条,以致于他整个人都被校工部给绑走了。
“啊什么啊?卷子给我吧,已经考试结束四分钟了,禁止在卷子上继续作答哦!否则直接按作弊处理。”
竹雅对着老唐伸出手,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桌子上的答卷依旧是一张干净地白纸,唯一的痕迹是老唐睡着时留在上面的口水。
“师弟你这样的卷子交上去,最好的结果也是评级下降,坏点的话可能会被直接开除啊……”
竹雅一手朝老唐要试卷,一手叉着腰叹气:“师弟你可是潜力无限的学院新星,就这么憋屈地被降级甚至开除也太可惜了……”
“师姐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老唐闻弦歌而知雅意。
嗯……真·雅意。
“有,但是我得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帮一个在自由一日二话不说就把我打晕地学弟的忙。”竹雅挑眉。
老唐沉默一下,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他那天打晕的人实在是有点多,而且大家还都穿着作战服戴着面罩,他哪能认出来谁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