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懿对这毕业典礼再提不起兴趣,她心中终于做下了一个决定。
付懿,你要清楚,你和他不一样,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心软犹豫,根本不是你应该有的。
典礼结束后,付懿拒绝了校方的饭局,独自走出学校,准备回去。
陈湮潇等毕业典礼一结束,便跑得飞快,去找那个女人,去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在付懿走到自己车前的时候,他终于追上了她。
“姐姐!”
付懿回头,就见少年扶着膝盖喘着气抬头看她。
她神色恍惚了一瞬,随即显出几分冷淡:“有什么事?”
她今天的冷淡和过去都不太一样,就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陈湮潇心底一慌,总觉得有什么在他手心流走,好像自己又要被抛弃了。他心中慌乱又阴郁,他不允许这样。
陈湮潇看着立在那里的女人,突然跑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好似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力道大得快要勒断了女人的腰身。
付懿微微皱眉,轻斥:“做什么?松开。”
可她心底早已乱成一团,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也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
“不松。”陈湮潇不但没放,反而抱得更紧,低头埋在她的颈窝,像撒娇一样:“姐姐,我喜欢你啊。”
话落,少年像一个快被抛弃的小狗,耷拉着毛绒绒的尾巴,声音近乎乞怜:“别抛弃我,好不好?”
付懿一怔,垂下眼眸苦笑,他还是说出来了。
她敛去神色,没有去推开他,而是陈述事实一般淡淡出声:“你知道吗?我父亲,也就是付云海,就是出轨于他支助的学生,导致我妈妈自杀了。”
陈湮潇倏然抬起头目光直直看向她,像是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眸中的偏执阴郁快要掩饰不住,他提高声音:“姐姐,别说了!”
“姐姐,别不要我。”他声音陡然软下来,可怜又祈求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一遍遍执着地求她。
少年将眸中病态的占有欲,不正常的情感遮掩得干干净净,只要能让姐姐喜欢,他做什么都可以,将那些不可告人的情感藏一辈子也可以。
付懿竟有些不敢去看少年的脸色,只神色不变地继续:“她从我面前跳了下去,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我面前,你说我怎么可能忘记?”
说着妈妈的死,她的神色始终很淡,语气也没有起伏,像是再说什么事不关己的事一样。
可陈湮潇眸中却只剩下慌乱和无措,他无措到想去捂住女人不停说话的嘴,他不想再听下去。
可他突然想起姐姐消失的那一天,那么不一样的她,是去祭拜她的母亲了吗?
姐姐很爱她的母亲吧?就像过去的自己,那个女人无论怎样虐待自己,他也还是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