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垂云峰之外,那一门炮制手艺早已失传。
仅有的少许,也是各方大能的私藏,轻易不会拿出来待客。
——
在阮行品完茶水后,沈观棠便开口道,“阮长老此次到访,不知是有何事?”
阮行叹息一声,“还不是为我门下那些不争气的弟子。”
沈观棠睫毛轻轻颤了颤,声音也变得更淡漠了,“原来,阮长老是兴师问罪来的。”
“哎——”阮行连忙道,“沈长老误会了,我这次特意过来,正是来赔罪的!”
赔罪?
沈观棠与阮行至少明面上是平起平坐的,用上赔罪这个词儿,可是不怎么寻常。
不等沈观棠开口,阮行叹息一声,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腿上,作痛心疾首状,“也是怪我,平日里只知道敦促他们修炼,倒让他们失了尊卑之心,竟敢直接冲撞垂云峰弟子,实在是让我过意不去。”
沈观棠抚摸着小狐狸的手缓缓停了下来,“阮长老言重了。”
阮行却坚持道,“不,是我教徒不严,所以,我这便亲自来向沈长老请罪来了。”
沈观棠:……
他被阮行弄得有些懵了。
知道阮行来垂云峰拜访的消息后,沈观棠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要报复。
但是……现在看阮行的这架势,不说真心有多少,至少,那架势是摆足了。
可越是这样,沈观棠却越发警惕了。
因为他一时间想不明白,阮行这一番唱念做打之下,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难道……是因为段知远?
沈观棠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这样,可是,阮行却拉东扯西,硬是没有将话题聊到段知远的身上。
阮行看着叶鹂,还赞扬了一把,“叶鹂这般进退有节,还是沈长老教徒有方。”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叶鹂也长大了。”说着,阮行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回忆,“想当初,她还是那么小的一只,翅膀折了,腿也断了,若不是撞到了你身上,怕是没有这一场造化。”
沈观棠心里一动,垂下了眸子,没有再说话。
因为沈观棠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为他并没有捡到叶鹂的记忆。
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
但,垂下眸子的沈观棠却没有发现,阮行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
“当时幸亏你坚持,不然,宗主怕是也不会让你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带着一只生死未卜的小鸟儿。”
提及叶鹂的过去,沈观棠有些好奇,但最后,他还是生生忍住了自己的探知欲,缓缓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说完,他抬起头,直视阮行的眼睛,“阮长老此次过来,只是为了与我叙旧的吗?”
阮行呵呵笑了起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不喜欢绕弯子。”
沈观棠没吭声。
阮行沉吟了一会儿,道,“洪长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