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北岛尚很快就接受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冷静, 并提出先把残骸安置到别院的建议。
回过神来的时候, 北岛尚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厕所,站在了客厅。
厕所距离别院最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耐住了扑鼻的恶臭把两个尸袋拖到了客厅, 耳边只有哗哗的大雨声。
他浑身血液上涌,看见自己手上拿着第一天村民送来的尖刀,刀尖不断颤动。
——如果不想进行赌博,就要用一个人的血泡着骰子,血量越多,能掷出的点数越小。
是不是只有他还记得这个规则呢,北岛尚不知道。
现在哪怕是留在宅子里都有危险,只是使用已经变成恶鬼而死去的人的血液,应该是没问题的。
没问题的……
不然当骰子再投掷出高点的时候,食人鬼无法进入宅子,那难度要怎么体现?食人鬼必须有第三个、第四个……早晚有一天也会轮到他变成要袭击外来者的食人鬼!
……
从没有被打开过的吊灯被风吹动,发出吱呀声,客厅的地面已经全被染黑了,雨水混合黑血泼洒,浓重的潮湿气息一时压过了恶臭,被稀释掉的血液和雨水混合,在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血渍。
原本西装革履的男人像是化作了杀人的疯子,对着血流如注的尸袋不断穿刺,溅了一脸黑色的痕迹。
啪嗒、啪嗒,尝到了鲜血的骰子像是睡醒了一般,忽然在血泊里滚动了起来,随即发现整片客厅都被泼上了血,又骨碌碌地到处滚了几下。
看到这一幕,北岛尚才停下手,惊惧和狂喜混杂出现在他的脸上,向众人展示起来:“看啊!这样我们今天就没有危险了!骰子掷出的点数肯定会很简单!”
他扔掉手中的刀,在血泊中大笑了起来,叫着喊着庆幸的话语,直到察觉周围似乎都没有应和他,才渐渐收了声,惊惶地看向四周。
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如他所想,没有赞同他的做法,反而冷漠或者惊恐地看着他。
“怎么了,怎么了!来投骰子啊!”他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