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始终吊在理智线的小早川,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北岛尚的精神先一步崩溃了。
看到朝日川扭头就想走,芥川慈郎强按住发抖的声音问他:“今天不投骰子吗?”
这几天来的骰子都是朝日川投大家再分配线路,但现在骰子正在欢快地在血泊里滚来滚去,还跑到盛满了血的碗边一蹦,跳了进去,沉在碗底。
朝日川一时对这个骰子具备的活性感到震惊和嫌恶。
他摇摇头:“不需要,如果被血泡过之后骰子的确会滚出小的点数,那我们不论选择出去还是留在宅子都是一样的。”
“可是山路……”
朝日川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对任何人,而是他没有想到奴良陆生一晚上就能走完所有的山路,所以他现在是一个彻底开了地图的人,而且他比芥川慈郎更记得漫画的剧情,举一反三道:
“既然剧情直到给出六点让我们战胜守山人才能离开,今天的低点数就肯定不是出路,我们不需要费这个力气。如果你是担心少一天不去探索,现在我们的变故已经很多了,但大致还是走在剧情的路线上,就证明这点小事根本无关痛痒。
“或者,”他双手一摊,“反正点数低,想淋雨的话,请随意。”
奈何他态度再阴阳怪气,忍足侑士和芥川慈郎也觉得他说得有理有据,说不出反驳的话。
于是今天所有人闭门不出,不安被放大到最高点,可一天下来,直到天色暗到不能再暗,都没有出任何意外。
忍足侑士呆在房间,他看了一下小早川和北岛尚的状况,少女似乎回了点神,吃了点东西睡了过去,北岛尚的情况却很糟糕,但因为朝日川一时的发言,少年们把他移到了自己隔壁的房间。
忍足侑士虽然对朝日川颇有微辞,但他清楚朝日川的一举一动从很早开始就像是锚一般钉住了众人的理智,不论遇上什么,他的反应都是在正常人的反应范畴之中,可以影响着身边的人们。
可这样的正常里,他却不对任何人的改变惊慌,也不对小早川和北岛尚有丝毫怜悯。
时透的表兄,还有另外两个人,视野似乎都在更高的位置。
“忍足。”门外有人轻轻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忍足侑士起身拉开门,是时透无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