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闭眼时间太长的缘故,毓秀的视线还有些昏花。
他被不太强烈的光线刺得眯起眼,眼珠随着女人的手来回晃动了两下,才透过那只手看向女人戴着口罩的脸。
“嗯……”毓秀声音喑哑,费力地挤出一句话,“能听见。”
女人点了点头,叮嘱道:“休息一下就出来走动,你刚醒来,最好不要在舱里待太久。”
说完,她转头吩咐其他人,“帮他把仪器关了。”
其他人纷纷应好,随即开始忙碌起来。
毓秀勉强动了动麻木的手指,这才发现他身上和手上都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线,手指头也被什么东西夹着。
那些人帮他把身上和手上的线拿掉,再拿掉他脑袋上的线时,他感受到了明显的刺痛,从大脑深处传来,仿佛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
还好这阵刺痛并没有持续太久。
等他被那些人从舱里扶起来时,刺痛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肌肉的酸麻和失控。
旁边的医护人员安慰他:“你在治疗舱里躺了将近半个月,一直靠营养液维持生命,如果有时间的话,今明两天就去做个身体检查,后面再好好补一补,别落得营养不良了。”
毓秀嗓子干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很轻地应了一声。
从他在治疗舱里醒来的那一刻起,原本浓烈得几乎化不开的情绪骤然散去,宛若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塑料膜,尽管他还记得那四个世界里发生的事,却好似在看别人的故事。
就连“江恩临”这个名字也变得陌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