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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雅怡人的淡香入鼻,衣袂浮动间,冕旒已经平稳地落在她头顶。

舒皖抬头,望着男人那双并无情绪的眼。

他叫沈玉,是女帝的太傅。

舒皖在心里默念一句,便在众人的簇拥之间,茫然地走往垂拱殿。

因为女帝年小,威后不允她乘坐轿辇去上早朝,有锻炼身体及心志之意。

而这位威后,就是女帝的生父,也是衍国的太后。

好在舒皖自身素质也不差,这段冗长的宫道走得并不算吃力,借着中间的空档,舒皖凭借记忆好好将这个国家的脉络理了一遍。

女帝舒明安,年仅十四,幼年登基,朝中人心不稳,好在先帝威名甚重,又有心腹重臣从旁辅佐,这皇位虽坐得艰难,可几年风雨也算是坐了下来。

只是目前为止,大半的政务还要送去崇华殿,问过威后才行。

好极,典型的幼帝话本人设,那威后没来垂帘听政,舒皖已经觉得庆幸至极了。

可眼下的问题是,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个年幼的女帝又怎会长得与她一模一样呢?还同是舒姓。

这简直就像在做梦!

不及深思,立在一整片翡翠屏风后的女官高呼一声:“陛下驾到——”,紧接着大殿里乌泱泱那一片人整齐划一地跪伏了下去。

动作之快,让舒皖连一张脸都没看清。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入了座,又止不住发了一会儿的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平身。”

底下的朝臣回一声:“谢陛下”,又接二连三地起身。

果不其然,队列分左右两派,站在里面的都是清一色的女子,或威武或稳重,这些人的神情都是周朝女人脸上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