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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那把纯金打造的皇帝宝座真的有什么魔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傅闻钦眼睁睁看着舒皖从过去的清心淡薄变成如今热衷权力的模样,更有手段、更聪明、更果敢、也更冰冷。

前几日,舒皖召一名大臣入宫谈话,听说姓孙,谈话内容长达两个时辰,傅闻钦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可她看到了那位大臣出宫的样子——面色苍白宛如惊弓之鸟,听说回家便噩梦缠身,不久发病死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舒皖似乎很高兴,傅闻钦还清楚地记得她听见舒皖说:“真有趣,原来猎杀这么好玩。”

迫于皇帝压力,那名官员家里都不敢大办丧事,只是悄悄地埋了。

舒皖的目光更深了些,她望着这位放肆的友人,平淡地道:“上次那些书,朕看完了,给朕弄些新的来。”

在舒皖的秘密书房里,堆着的全是犯罪心理、变态心理、微表情心理之类的书籍,她似乎很热衷这类题材。

傅闻钦点点头,消失在了门口。

舒皖懒懒地蜷进躺椅里,正准备打个盹,却有个小宫人站在门口战战兢兢道:“陛下,君后君后在找陛下。”

“哦?”舒皖斜睨了来人一眼,徐声,“他睡醒了?”

“是。”

舒皖便懒洋洋地从她那张椅子上下来,揣着手往暖阁去了。

院里有一株银杏,此时正是叶片最为灿金的时候,风吹便有簌簌落叶,堆在平坦的青砖地上已有了些厚度。

舒皖将惯玩的两颗珠子收进袖中,拿起树下一个木桶中的水舀子,往树根浇了一泼。

暖阁里跪倒了一片迎接圣驾,无人高呼,亦无人通传。

这是这些年里的规矩,陛下不让他们在君后住处喧嚷,最开始或许是为了不打扰君后的休息,后来陛下有了些偷窥的癖好,总会在屏风后面静静地看君后一会儿。

今日也是一样,舒皖揣着手,静静站在屏风后面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