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律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刚刚那个,就是你说的邻居家哥哥?”
杨窕在输液室陪石安澜挂点滴的时候, 重遇故人的兴奋劲还未过, 兴冲冲地给韩律发了消息, 分享了这个乐事。
“对啊,你看见啦!”他不觉有异, 随口应了。
韩律沉默了几秒,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 又想起急诊室到底不是聊这些的地方,便只是道:“我先回去交班。”
已经差不多是交班时间,杨窕见韩律还穿着白大褂,也奇怪他怎么不交了班换过衣服再过来, 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韩律走了, 杨窕又花了一些时间和其他医生一起诊治病人,九点出头才换好衣服从急诊楼离开。往停车场走时,或许是被外头的冷风吹醒了,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意识到韩律顾不上先交班就匆匆跑来急诊的原因。
杨窕的步子不由快了许多, 拉开车门的同时迫不及待地问道:“师兄你是不是在吃醋?”
韩律没承认也没否认,倾身替他系好了安全带。
这态度看在杨窕眼中, 几乎等同于默认,他又新奇又好笑, 特意多看了对方几眼才解释到:“我和安澜哥只是普通朋友,而且他搬走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呢,转眼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安澜哥?”韩律用低沉的嗓音重复了一遍,又开始总结自己今晚从杨窕那里得知的内容,“竹马竹马,从小崇拜的哥哥,能考上好学校离开老家多亏了他,你们还有相同的性向,嗯?作为男朋友,我难道不应该介意吗?”
何况刚刚一见,连韩律都不得不承认,对方外表的确出众,是介于“漂亮”与“帅气”之间的那种好看,穿着也十分时髦,与整日白大褂的他们截然不同,往急诊楼外一站,来往的医生病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们真的没什么,而,而且,安澜哥和我撞号了。”韩律这一说,杨窕才发现原来从韩律视角看起来……他们竟真有那么点怪怪的,他一边摆手,一边红着脸小声解释。
“他跟你说的?”韩律倒不是不信杨窕,只不过面对自家男朋友对另一个男人一连串的赞美,他实在很难做到心平气和。
杨窕是自己发现的,但毕竟说多了就会涉及到石安澜的隐私,他只能含糊过去,主动凑上前,放软了声:“师兄,我困了,我们回家睡觉吧。”
“避重就轻。”韩律叹了一声,拿这样的杨窕没办法,依言发动汽车,开车回家。
车开出去许久,杨窕才想起道:“师兄,你快别吃醋了,今天可是大年初一!”
“嗯?”韩律问,“初一怎么了?”
杨窕认真说:“以前我们那的老人都说,初一不花钱,初一不开火,初一不吵架,因为初一吵架,这一年都容易吵架。”
“封建迷信。”这种说法韩律小时候倒是也听过,除了这些,还有许多不能做的,甚至连洗澡也不行,但现在的年轻人,哪还会忌讳这些,都是想做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