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舜钧一手抱着朵朵,一手搭住卜寒青肩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幸亏我有位这么聪明能干的太太,化干戈为玉帛,辛苦了。”
“我可没那本事化干戈为玉帛,只是让她们暂时休战而已。”
“那也是大智慧。”他拥着妻女往里走,“剩下的交给我,先看看她们究竟想干什么。”
要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聂家这本一定是特别难念。卜寒青曾表示他家族的恩恩怨怨,她都不会插手,但在他们这个小家遇上了,她就是女主人,不可能置之不理。
何况聂舜钧知道,她跟自己一样关心聂尧臣这个唯一的弟弟,不仅因为爱屋及乌,还因为他跟朵朵有相似的病情。
长嫂如母,大概就是这样。
闫娇娇其实就是来找聂尧臣的,在客厅里见到他,连寒暄都省了,直截了当地问:“阿臣啊,你为什么要去向警方自首?那具尸体根本不可能是你埋的,没做过的事,你为什么要承认?”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十岁的时候已经可以凭蛮力或一时冲动杀死一个成年女性,但要在花园中挖那么大一个坑,把尸体放进去再填土埋起来,不是一个小孩独自可以完成的。
聂尧臣没有回答。
“你是为了袒护谁,才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你爸、你妈、你爷爷、你大哥,还是从小照顾你的王嫂、英叔?”
他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都不是啊?那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这样铤而走险,甚至到了不惜要栽赃给你二叔的份上。”
“我没有栽赃。”
“那双白色皮靴,除了你之外,就只有你妈妈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你二叔的住处去,其他人都没法做到。”
“说话要讲证据,你开口就说栽赃,那就成了诽谤了。”
聂舜钧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身后,说完这句,让卜寒青先带女儿去房间,自己则继续走到他们身边,对闫娇娇道:“我都不知道原来二叔这么有福气,你们都分开这么久了,二婶你还愿意帮他说话。”
这声二婶反倒让她心里得到某种满足,“当年要不是我非想要孩子不可,也不会跟你二叔离婚。平心而论,他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反倒是我就那么一离了之,让他挺伤心的。”
看来时间的确是无形的橡皮擦,不知不觉就抹掉记忆中的一部分。
她好像完全忘记了当初聂权对芮琼芝的迷恋也是导致他们婚姻破裂的重要因素,或是她其实没忘,但不愿意承认这样的现实。
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跟自己离婚,那就像是她有什么比不上对方一样。她现在是有钱、有孩子又单身自由的女强人形象,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就算发生过,也当没发生。
她只差把跟聂权重修旧好摆在台面上明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