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州县前两天刚刚下了一场雪,如今树上屋顶上还有不少积雪。江余弦小心的绕过旁边的雪地,踩着一双羽白色的靴子缓步走来。
这两年江余弦身量长开了一点,不仅个头比以前长高了,就连五官也更加精致漂亮。今天她特意穿了一身海棠色,随着离谢千珏越来越近她的脚步不由加快。要不是她还记得怀里捧着一个手炉,估摸着就要忍不住往谢千珏的怀里扑了。
谢千珏见她没有披上披风,一边把自己的披风裹在她身上,一边揽着小姑娘的肩膀往后院走。
谢千珏的披风对她来说有点大,她一路上都不敢走得太快,就是担心肩膀上的披风会掉。好在谢千珏一直揽着她,不然那披风估计早就从她身上掉下去了。
江余弦鼻尖冻得红红的,她笑着问谢千珏道:“夫君,今天怎么回来这样早啊?”
江余弦以前总是叫谢千珏哥哥或者哥,后来还是雪墨提醒她才学着改口叫夫君的。以前她的年纪还小,跟在谢千珏后面哥哥哥哥还没有什么。但是如今年纪渐渐大了之后,江余弦才发现叫哥哥莫名尴尬。
加上也没有什么人教导她,那些书本里也没有这些东西,江余弦在这方面就有点憨憨的。不过不管她这个人多么憨憨,谢千珏这个夫君都不会真的嫌弃她就是了。
“最近没有什么公事了,就打算在家里陪陪你们。”
谢千珏这般说着,就发现天空再一次飘起了雪。雪花无声无息落在江余弦发间,像是一朵温柔无害的花朵。
他停下脚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江余弦见状还以为他想亲近自己,一边觉得周围有下人不妥当,一边心里面又是害羞又是忐忑的。
之前谢千珏跟她约定了三年,过了年她就已经十八岁了,也不知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圆房?
江余弦这样想着的时候,如玉的耳垂顿时红了,随即慌里慌张就往前面跑。连头上的发簪跑掉了,她都没有停下去捡起来的意思。
谢千珏看着一溜烟跑没了的人,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还抬着的手,完全不明白小姑娘在害羞什么?
之后的几天,谢千珏一直待在三堂没有出去。他不是陪着江余弦看书习字,就是陪着祖母和母亲闲话家常。
这一天是小年,一家人一起吃完饭之后,谢千珏被老谢氏给叫住了。谢千珏只好让江余弦先回去,等他陪老谢氏说完话之后他就跟来。
冬天的天黑的很早,如今刚刚用完晚饭,外面的天色就已经黑了。
老谢氏靠坐在软塌上,看着面前越发沉稳可靠的孙子,好半天才开口询问道:“弦儿也不小了,你们也该要个孩子了。”
谢千珏闻言心里有点尴尬,没想到他年纪大了大了,竟然还让祖母操心他房里的事。他知道祖母一向不会管他,如今突然问起来估计也是着急了。毕竟他与弦儿成亲三年有余,别说孩子了连圆房还没有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