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瑶光道:“的确如此。”

谌引道:“可纪孟时就是这样才是他。他愿意给所有人机会,但并非不分是非之人。他善良正直,但他也明白何谓大是大非,何谓错对。我从前选他做主人,也许就是看中他的这一点。”

“从前?”

谌引沉默了一会儿。

他看着衡瑶光的侧脸,近似于无声地问:“除了这个,你游历四方,有没有遇到很有趣的事情?”

衡瑶光问:“如何才算有趣?”

谌引道:“譬如丞相爱上了皇帝,修士贪恋凡人,铁匠一年铸剑最终爱上了自己的剑……总有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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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这种种假设,他想问的,又藏在未尽的话里。

难说是好是坏。

谌引又叹息着将目光落到别处。

他道:“我就是想听听。我和纪孟时游历的这些年,见过最有趣的,就是一个每天在树下冥思的凡人。纪孟时问他为何每日都来。他说因为听过一个传言,在树下冥思五年,就可以得到树神的青睐,从此白日飞升。”

“世人大多只相信自己相信的,从不想那到底几分能成真。”

衡瑶光就顺着他的感慨说话。“我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他说,“我只听过一个故事。讲一个铁匠,他穷尽毕生心血锻造出一把举世无双的神兵利器。”

“传言那神兵降世之时,天地为之色变,风起云涌,华光乍现。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都为这把神兵的风采所倾倒。他们纷纷赶赴而来,誓要将这把神兵纳入囊中。”

于剑之故事,总让身为神剑的谌引颇有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