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人者不能自医。”
“那你呢?”冯焕林不是说舒殿合继承了他所有的医术了吗?难道他就救不活自己的师傅?
“…草民也无能为力。”
“那岂不是…”宣城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是。”舒殿合不等她话说完,就应道。
想想当自己知道父皇的病无药可救的时候,那种手足无措感,宣城深有体会。
正当宣城在考虑该怎么接话的时候,就听到舒殿合自解道:“人固有一死,自当看开。”
宣城不同意这句话,她的父皇就该长命百岁。
“你放心,本宫向你保证,等你治好父皇的病之后,本宫就立马派人驾千里马把你送回来。”绝不会让面前人错过和她师傅的最后一面。
“谢谢公主。”
宣城觑着他的脸,自她们聊天以来,无论是谈到他的父母,还是师傅,他的面色始终不变过,既无悲也无喜,该不会是个面瘫吧?可他在他师傅面前,又是有表情的。
她忍不住捏捏自己的脸。父皇生病前,老是说她没有公主之相,说一个公主应该端庄自持,不苟一笑。难不成端庄自持,就该是这副模样?她可做不到。
“你是不是常年和草药待在一块,所以人也变成和草药一般寡言木纳?”她好奇这个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是的,公主。”
“…”宣城。
夜色沉沉,正是好梦时。宣城把自己想知道关于舒殿合的事都弄清楚之后,站起身来,活动活动麻木的腿脚,正打算回自己的帐篷睡觉时,突然耳朵听到了一声细微的破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