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殿合的东西都已经从丞相府搬到了驸马邸,包括她上朝用的官袍和牙牌,所以她想去翰林院,还得先回一趟驸马邸拿上东西。
驸马邸的下人都已见过他们的主人,看门的小厮被敲门声从甜美的梦乡里唤醒,带着起床气去开门,瞧见此时本该身处软玉温香中的主人,竟出现在门前,有些惊讶。
舒殿合懒得挨个去解释,只和邸上也才起床没有多久的长史,道明回来的原由。
长史匆忙间为她备好了去翰林院要带的东西和马车。
舒殿合手上拿着牙牌,坐上马车。马车摇摇晃晃,清晨路上行人稀少,很快到了翰林院门口。
帘外传来马车夫的告知,舒殿合思忖了半响,却没有下车,说自己又改了主意,不去翰林院了,让马车夫随意在京都逛上几圈,她想熟悉一下城中的街道。
马车又动了起来,舒殿合闭目养神,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着急去看自己日后办公的场所,只是怕和晨起的公主,面对面相处尴尬,随口找的借口罢了。
此刻要是真进去了,恐怕也会引人好奇询问。
皇上给了她一个多月的婚假,前期婚礼的准备花去了大部分时间。等公主归宁之后,她就得回翰林院,身负起自己待诏的职责。
剩下这几日,她应该珍惜才对,不想耗费自己的精力去应付无端的试探。
宣城睡到巳时,才有转醒的迹象。她平常也是这个点才起床的,但是她现在已经为人妻了,身份不同,规矩也得变。换做是正常人家媳妇,婚后第一天的这个点,早该起床,为公婆奉茶,被立家规了。
如果不是舒殿合临走的时候有交代,不然她早就被楚嬷嬷揪起来。
外面的楚嬷嬷听到动静,带着侍女们捧着热水和早点推门进来。
宣城半坐在床头,整个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两边的太阳穴每跳一次,都牵引着恶心和疼痛。
她按着自己的额角,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脑海里充满了对自己,对自己身处何处,自己将要做什么的疑惑。
楚嬷嬷放好热水之后,看见她身上依然穿着成亲的礼服,微微惊讶,再看床上各处一丝不苟,毫无凌乱,心一点点往下沉。
宣城被侍女从床上扶起,洗漱清洁之后,棉儿按着舒殿合的嘱咐,递上一碗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