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后面白头偕老之话,心知都是假的,但埋在常服里的脸,似被来自她父皇身上的布料所妨碍,徒然一闷,呼吸不畅。
既然宣城的驸马都这么说了,皇帝也不再揭露什么了,面上乐呵呵的。
以他之见,夫妻之间,只要能够合拍就好,外人意见再大,也无关系。
更何况方才不过是他怀着试探的想法,随口问问而已。
就算他的女儿再刁蛮,在他眼中也是这世上最乖巧的女儿,哪轮得到别人说坏话。
他的大手,往上挪了几分,轻轻曳着女儿那发烫的耳垂,心里别有一番滋味,故意问:“那宣城觉得驸马待你好不好?”
本想和驸马作对的宣城,却不期料被人实打实的夸奖了一顿,愧得连头也不敢抬,支支吾吾道:“驸马对宣城…”
“…也甚好。”最后三个字,声如蚊呐,要不是皇上靠得近,几乎就听不见了。
她的踌躇,皇上看在眼里,便以为是羞涩腼腆,忍俊不禁。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宣城,也会有这么一日,看来他为她找对了驸马。
“如此甚好,望你夫妇二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早日为朕诞下外孙来。”他朗笑,怀着十分的希冀道。
假如是寻常新婚夫妻,被这样调笑,最多的回复也不过是脸红着答应下来。
可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不是皇帝所想象的那样简单。因此听到此言,心思各异。
舒殿合绷紧表情,唇型抿成一条直线,不知如何回复。
幸好宣城主动接下这令人窘迫的话头,挣扎出吕蒙的怀抱,佯装羞愤:“父皇你说什么呢?!”
“好了,好了,父皇不再揶揄你了。”吕蒙收敛住笑意,循循善诱道:“朕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珍惜这能够容忍你脾气,把你看得千般好的夫婿。驸马无论是从才学,还是容貌来说,都是当世稀少的人,足够配的上你。”
说着,还把欣慰的目光投向舒殿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