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儿以为公主是想驸马了,旋即机灵地回答道:“驸马今日上礼部去了。”
宣城自然知道他是去办公了,只是初初从阴霾的心情里走出来,第一眼很想见到他,问:“几时会回来?”
棉儿求助的看向楚嬷嬷,楚嬷嬷及时应道:“若是驸马不忙的话,应该在日落的时候,就会回来了。”
日落?宣城望了一眼日头,此时刚正午,那还要等好久,有些失落。
楚嬷嬷被公主提醒起来,记起前厅的麻烦,张张口想问公主该如何处理,但一延搁,又觉得不该在公主面前提这些事,以免公主好不容易想开了,再次陷入缅怀太子的情绪里,悲伤难过。
她按耐住心思,准备等驸马回来之后,交给驸马来处理。
舒殿合从礼部散职回来,就看见大厅的长桌上摆着大大小小的数份礼盒。她略惊奇,没有去动那些东西,先让人去唤来楚嬷嬷,问问怎么回事。
这也是楚嬷嬷想和她说的事,楚嬷嬷来到大厅之后,不消舒殿合询问,便径直和她说道:“这些都是回京的各千乘听说公主心情一直不好,特意送来给公主开怀的礼物。”
这话一出,不但连舒殿合,乃至于说话的人,楚嬷嬷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异。这些王爷就不知道公主为什么心情不好?故意送东西过来,打的是什么主意?是想讨好公主?还是要揭公主心头的伤疤?
“都是哪几位千乘?”舒殿合平淡地问道。
“晋王和谭王,还有其他几个千乘?”楚嬷嬷从那些礼物里翻出名刺来,呈给舒殿合。
舒殿合快速览过,除了五、九两位没有以外,其他能在朝廷上占有一席之位的皇子,都送礼来了。
忆起当日诸王在太子葬礼上的反应,特别是被朝臣拥戴的那四位。
大王一脸被酒色掏空的模样,五王易怒,八王畏猥,九王阴郁,各有千秋,却都将自己的缺点明明白白摆在脸上,没有一个有未来英主之相。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些皇子都远比不上逝去的懿德太子,不值得受人拥戴。
她日日与那些朝臣打交道,怎会不知道现下朝堂上的情况?
夺嫡之争,你死我活,凶险万分,自古牵连者众。她并没有什么兴趣搅入其中,未来的皇帝由谁来做,她也无所谓。何况父皇身体还硬朗,到底谁能笑到最后还说不定呢,她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