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宣城要是再解…
舒殿合浑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凝神悉听着身后的动静,心上的弦愈拉愈紧,随时都有可能被绷断。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两面的准备,借口…或道歉…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出乎意料的从背后传来,破开对于舒殿合来说有些压抑的空气。
舒殿合怔怔地眨眨眼睛, 扭身一看,宣城拿着她被剪下的一段头发,在头段绑上红绳,又揪起自己的一缕青丝,干脆剪下来,按照同样的法子把它绑好。
再不容舒殿合插手,自己笨手笨脚的将两束头发绾成同心结, 这便意味着永结同心。
这本来是洞房花烛夜时应该做的事情,可那时候她一心觉得这个人拒婚驳了自己的面子,根本没有想到两人如今会这般好, 所以成亲那是没有做到的事,就要一一补上。
宣城将两人的头发攥在手心, 抬着下巴,耀武扬威似的说道:“生同衾,死同穴。这样子, 你就一辈子别想甩开本宫了。”
原来她是打着这样的想法,舒殿合哭笑不得,无法言喻这位公主的机灵古怪,出招总是不按套路来,每每都能令人心惊胆战,她真的是栽倒在她的手上了。
她握住宣城的手,在宣城的眉间落下一吻,道:“臣亦想守护公主一辈子。”
罕见地能从这个人口中听到坦然的心意,宣城自然开心接受,在她的唇角还以回礼。
她依靠到舒殿合的肩膀上,比着两人的手掌大小,发现舒殿合的手掌其实大不了自己多少。
舒殿合料想她初醒不久,宿醉的余韵应犹在,双手抬指帮宣城揉按起额角来,体贴地问道:“还疼吗?”
宣城享受着这贴心的待遇,舒服的眯上眼睛,道:“不疼。”多想时光停滞在这一刻,就这样一生一世下去。
那人轻笑了一声,加重了一些力道,用足以迷惑人心的嗓音道:“臣问的是头疼不疼?”
“不疼…”宣城楞楞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深意,睁开眼睛,含羞半嗔地瞪了她一眼。自己分明没有想岔,却硬被这人拐到歧路上去。
舒殿合表示自己无辜,她其实也没有故意要捉弄宣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