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殿合接过信之后,没有立马打开,她和薛小鱼唯一有联系的就是关于舒原宿的事,这信里会不会和舒原宿、和自己的身世有关?
她问道:“薛姨有说什么吗?”
冯正搔着自己的后脑,道:“她说如果有机会,还是想让你上红袖招一趟…”
红袖招…那到底是个尴尬的地方,要是宣城发现一次…舒殿合面露为难,琢磨着道:“看样子,又得让守拙兄陪我走一趟。”至少多拉一个人垫背。
冯正一听连忙摆手,在青石上侧过身,摸着自己的脖子道:“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还要命。”
接着无论舒殿合如何用激将法,皆如铁牛入海,冯正一概摇头拒绝。
舒殿合无法,只能另找主意。
四周竹林寂寂,流水的激荡声偶有耳闻,不知从哪里飘来一股淡淡的煎药草味,舒殿合一愣,问冯正道:“府上有人生病了?”
冯正随后也闻到了,张望了一圈,辨明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恍然大悟道:“这附近有个竹草堂,应该是我三妹妹又在那里鼓弄她那些药草了。”
他摇头晃脑道:“我三妹妹,就是你上次见过的那个,不知从何时起,着迷上了岐黄之术。现在女红刺绣也不做了,每天都摆弄着那些医书草药,把我母亲气个半死。”
舒殿合闻言,眉头一挑:“习医能救世济人,难道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因为她已经与户部尚书家的嫡三子定下婚事了。我母亲希望她这两年能够多学学如何持家,免得进了婆家之后,遭人挑剔。”
冯正嘴上是这么说,暗底下却拧紧拳头。什么样的门户敢嫌弃丞相嫡女,但凡他妹子受一点委屈,他一定打上对方家门去。他不可以,她嫂子也可以,颇有几分仗势行凶的意味。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舒殿合也不好探知太多,点点头。
冯正充满遗憾地说道:“我妹妹自小聪慧敏捷,写的文章每每也好过我。若生是男子,说不定也能像你一样问鼎三元。”
舒殿合不知道该如何答复,犹豫了半响,方才道:“令妹所拥有的才华,本就属于她自己的,与男女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