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殿合扒她扒不下来,也只好作罢,将之前的事暂放到一边去,冷静下来道:“利诱加上红颜知己的温言软语,八分能成。”
“才八分,那如果不成呢?”
“自然有人替我们促成。”舒殿合稳操胜券道。
“什么意思?”宣城不懂。
舒殿合给她耐心解释道:“无论无为子对我们抛下的诱饵上不上勾,道观这么大,人心难料,只要有人去九王面前告发他接待我们的事,九王就会逼着他来求我们。”
她铺那么大的排场去凌云道观,还给观主留下了官职姓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她抛出的诱饵足够迷人,无为子在说话当时就表示出了动心。之后,他为了能够给自己留下的时间考虑,定会压下她们两人去道观的消息,而凌云道观的道士那么多,人多嘴杂,其中但凡有一个人将事情捅到九王的面前去,无为子压消息的居心就会变的叵测起来。
疑心这种东西,一旦扎根在人的心底,挥之不去,呵之不散,除非对方彻底消失,否则永远不会有尽头。
按九王阴沉的性子,此事之后定再容不下无为子,不管他对他是要赶尽杀绝,还是囚禁起来,都正好能让无为子对他彻底离心。
宣城细品着她的话,自言自语道:“有点意思。”
“那你打算送观主去死?”她提醒道:“依我九哥的手段,他发现有人背叛他,多半会杀人灭口。”
“不是,我想让他活。”她已经派人去盯着无为子的动静了,有一点风吹草动,她立马就能知道。
薛小鱼带着从姐妹那收集来的消息,回到厢房之时,宣城已经从舒殿合的身上下来了,端着一盏酒要喂给她喝。
她不凑巧地闯入,正好瞧见两人相握的手,联想到方才从这间厢房出去的那些舞姬所说的,关于年长郎君不近女色的闲话,目光一下子就变得怪异起来了。
舒殿合见她进来了,松开宣城要送酒的手,站起与她行礼问好。
薛小鱼压下怀疑和担忧,面上恢复常色,将一封书信交给舒殿合,道:“这个观主是我红袖招的常客,之前还与其他客人因争夺花魁发生过争执。姑娘们多少都对他有些印象,这里是我打听来的关于他的事,你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