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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个多月的奔波,一辆马车终于带着仆仆的烟尘驶进了京都的城门内。入京后一路上夹道的繁华景象热闹非凡,却丝毫没有引起车内人的注意。
在御道上拐弯抹角了一阵后,它稳稳地停在了一座府邸前,从车上走下一个怀中抱着鹤的老人。
他年龄在五十岁挂边,虽已上了年纪,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材高大,却有些驼背,一身蓝褂长衫,干净又朴素。
候在门口迎接他的舒殿合,一见到他,难得会流露出放松的微笑,道:“哑叔,一路上辛苦了。”
她身边的长史一开始以为老人手中抱着的鹤是假的,直到那鹤眨了一下眼睛,他才反应过来那是活鹤,忙上前要替老人分担劳累。哪知道手还没有触碰到鹤,那鹤突然就唳鸣了一声,把长史吓得心惊肉跳,倒退一步。
老人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摸了摸鹤的脖子,将躁动欲飞的鹤安抚了下去。
驸马给他解释道:“这家鹤是不让外人碰的。”
“原来如此。”长史尴尬的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夸赞道:“这鹤有灵性。”
“不止一只。”驸马好像对老人的不应话习以为常,朝老人的身后望去,“哑叔应该把两只都带来了吧?”
她口中的哑叔,也就是同时站在长史面前的人,闻言依然没有作答,用手势朝身后的马车上比了比。
驸马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恍若自言自语道:“另一只在马车上睡着了。”
长史这时候才顿悟,驸马接待的这个人是一个哑巴,依着驸马对来人的尊敬程度,还应是个长辈,于是他客气的说道:“老人家长途奔波,可劳累否?驸马爷久等你老人家了,还特命我等下人为您准备了热茶与饭食,老人家请快快入府休息。”
哑仆听他呼唤舒殿合为驸马爷,茫然不解地看向舒殿合。
舒殿合从他的手中抱过鹤,眨眨眼睛,对他说道:“先进去再说,这件事回头我和哑叔您解释。”鹤对舒殿合身上的气息熟悉的很,所以对她毫无反抗,让长史在一旁又惊奇了一回。
哑仆点点头,空出手后,又转身回车上把另一只鹤抱了下来。他所带来的行李并不多,除了两只鹤以外,就只有他的衣物以及一些罕见的解毒草药。这些东西全在马车后头驮着,由长史安排人手,一件不落的搬进了驸马邸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