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沉默着的赵鸿池,仿佛提前预知了她要说什么,打断她问道:“我只问你一言,今夜的事情是你想做的吗?”
“是……”怀阳利落应承下来。
“好……”赵鸿池亦是简短的回应道。
被金吾卫无视了命令,再加上两人若无旁人的对话,吕蒙心头的怒火越烧越烈,再次逼催金吾卫道:“你们在等什么?给朕拿下宣城!”
话音未落,他便察觉脖颈旁一阵凉意袭来,离他一步之遥的赵鸿池不知何时将长剑架在了他脖子前……
一杯鸠酒被摆在了舒殿合的面前。
她双手上的镣铐终于被解了下来,得到了想要的自由。
舒殿合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转动手腕。她被锁的太久了,骤然被解开镣铐,总觉得手腕上若有所失。
“驸马千岁,早点用了这酒,早些上路吧。”送她上路的两名牢吏用怜悯的目光瞧着她,心里?藏着丝丝不屑,皇亲国戚又如何?到被皇上厌弃之时,还不是照样得死。
手指恢复了自如,舒殿合又将?自己的衣袍掸平。她平生最喜干净,即便是死,她也想尽力让自己干净点死。
待她端起那杯鸠酒后,其中一个的牢吏忽然想起一件被遗漏的事来,急忙忙问道: “驸马还有什么话要留下吗?"
舒殿合一怔,脑海中倏忽闪过许多画面,从师傅的过世?到洞房花烛夜宣城牵住她的手腕喊的那一声“母后”,再从宣城日日和自己作对到和宣城见的最后一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最遗憾之事,便是未能与宣城共饮那杯合欢酒。
她瞧着金盏中的鸠酒,微微一笑。也罢,今夜这杯酒就权当作那一夜的酒吧。
她一言不发,以男子在婚仪中敬酒的姿势,手掌遮住酒杯,仰头将?鸠酒一饮而尽。
扔掉酒盏,少?时她便感觉腹中一阵绞痛,额上冷汗直下,逐渐躬下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