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还没有完全开启,一队人马便朝这边奔了过来,守门将正想与之打个招呼,那队人却连停都若是平头百姓,没有人敢对他这样做,守门将眼尖地注意到来者的每个人腰上都悬挂着银牌,显然身份特殊,于是对被忽视不复敢言。
宣城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过这一路的,晓行夜奔,不眠不休,连身下的马都累坏了几?匹,她却毫不知疲倦。
正如独自走过的这六年一样,她身体?里仿佛存在着一股百折不屈的力量,支持着她一直不停前进。
到楚庭府时,她已奔波了大半个月的路,中途没有一天好好休息过,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衣物上风尘仆仆。
柴隆威候在楚庭府已有一段时间,只等着公主来。
宣城在驿站里见到他的第一面,二?话不说便肃容问道:“驸马回到药园了?”
柴隆威慎重地点点头,如果没有确切的消息,他也不敢回报给宣城,道:“卑职亲眼所见药园里眼下除了一位老人以外,又多了两个女子,其中有一人肖像驸马。”
药园是舒殿合成长的地方,宣城寻找她,自然不会放过这里。
但这六年来,药园里除了回到这里的哑仆外,再无第二个人出现。
宣城眉头一皱:“两个?”
“公主去看看便知。”
他这么说,宣城听完便一刻也待不住,迫不得已地想赶往药园查看究竟,可此时天色已晚,人马俱疲,不宜赶路。
在柴隆威的劝说下,她才作罢了这个念头,勉强在驿站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宣城换过一身干净的男装,立马带着人马赶往药园。
沿着旧路奔驰,眼前所见的一景一物都令宣城有一丝似是而非的熟悉感。
十年前,她也是踏马沿着这条山路走来,为自己父皇的重病求助神医,那一年她十六岁,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生活里充满了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