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女一直以为自己活的清明,现在思来,才发现自己也?不过与世沉浮的平庸之辈罢了。”冯夕婉似遗憾的感叹道。
“这话从何说起?”宣城被挑起兴致,睁大眼睛问。
冯夕婉原本不打算和公主有过多交涉的, 偶尔感叹一句, 哪知会引来公主的追问, 话既已说出口了, 便再难收回, 只能接着话头温吞吞说道:“小女生来为女子,如?果?没有父亲如?果?没有辞官,我或许顺遂着自己的命运,也?是古今以来所有女子的命运, 长到一定年纪, 出阁嫁于一或好或坏的夫婿, 与他生儿育女, 然后看着儿女长大,看着他们重演自己的轨迹,直到年老……”
“其中或许会有所偏离,但是大致便是如此。”
“但父亲一辞官,婆家就立马敲打着要退亲,令我看透了对方所打的主意, 也?霎时觉得这样被生来注定的人生索然无味。”
冯夕婉自小就听说皇宫里有位刁蛮公主, 举止一点都不像女孩, 上可爬树掏鸟窝,下可把其他小朋友欺负到哭, 母亲让她不能像那个公主一样,说女孩子就一定要温柔乖巧懂事听话,这样以后才能嫁个好人家。
可这话真的是对的吗?她照着母亲教导的话那样长大,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工女红一样不落,婆家还不是照样和她退了亲,也?没有多看一眼自己的温柔乖巧。
而?那个被当作反面教材的公主,却得到了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幸福……
她并不是嫉妒公主,只是无比艳羡公主的自由与她的肆意。
因?为守矩,她长这么大连一件出格的事都没有干过,双脚像是被上了枷锁一般困在内院;
因?为守矩,遇见喜欢的人,从小的教养却让她在主动面前畏畏缩缩,不敢上去搭话,然后眼睁睁看着他成为别人的驸马,给?予妻子她想要的温柔;
因?为守矩,她小小年纪就失去了与父母无?理取闹的权利,从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如?何……
如?今被当作反例的女孩就坐在她身边,她亦不觉得对方会坏到哪里去。
冯夕婉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端整并坐膝头,和宣城随意的盘坐。
甚至想像对方那样忘了自己学过的一宣城听了冯夕婉的话,不知为何想笑,这笑与高兴无关,是对世俗规矩讥讽的笑。
冯夕婉看见公主笑了,差点误以为公主是在笑她的想法出格,正想解释这是她的胡言乱语,就听公主说道:“我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女子为什么不能入朝为官,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