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从怀里掏出自己的令牌来,塞进冯夕婉的手里,道:“但是本宫已经交代此处的县官了,让他为你破例置一处女户。
你若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万一遇见什么麻烦,拿着本宫这块令牌去寻县官,他?定会为你解决。”
女户,即为户中无男丁,女子便是当家主人,独门独户,不受旁人牵制,也不再需依托男人。
在大豫还未有此先例,宣城这也是为冯夕婉开了头一遭。
“谢谢公主……”玉质的令牌上独独刻了一个“宣”字,冯夕婉拿在手里似重达千斤,感极肺腑,她当即要对宣城行跪拜礼,却宣城拦了下来。
宣城大方道:“身为女子自然要互帮互助,何?况本你权且先?等着,待本宫这次回宫,定会让本宫之前说过的话,都变为现实。”她笑眯眯地对冯夕婉打?包票道。
“小女相信公主一定能做到。”冯夕婉感激涕零,通红着眼睛道。
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刻,宣城和冯夕婉回到院子时仍不见舒殿合。
宣城若无其事地登上了马车,临放下车帘时,又犹豫了一息。
“公主真的不需卑职去寻驸马吗?”柴隆威看?出了宣城的不舍,特特询问道。
已然置身于马车厢中的宣城,放下了在冯夕婉面前无懈可击的模样,黯然神色,嗟叹一声。既然命运如此安排,那便顺从它一次。
马车帘已放下,柴隆威看?不见公主的神情,只听到一声:“走吧……”
马车辘辘响了起来,与护卫的马蹄声合到了一处,远远将药园抛在了身后。
直到宣城透过车窗,再也看?不到那一方院落,她才感觉心上有根莫名的弦断了。
只怕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舒殿合了……一直潜藏在她内心深处,无法消退的孤独与无助,在这一方窄窄的车厢内将她重重包围了起来。
马车在山林里穿梭了一天,柴隆威掐算行进的速度极准,到了夜幕降临时,一行人正正好驶进了一个县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