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洞云寺威胁他会过气时,无色的情绪还会有点波动,但现在却好像一拳打进棉花里,显然他的自我调节能力十分出色。
度蓝桦递给肖明成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她本就不是专业的,而无色甚至都能熬住令后世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密室禁闭,明显变态到一定程度了,等闲人根本无法撼动。
无色安静地看着两人的眼神交流,好像觉得很有趣,忽然又道:“所以,之前贫僧说的有错吗?那些连最起码的忠心和守约都谈不上的杂碎,连做棋子的资格都不配有的。”
肖明成平静道:“所以你觉得自己可以凌驾于他们之上,随意决定他人生死?”
无色缓缓吐了口气,仰头看着密不透风的牢顶,目光中充斥着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既平静又狂热,“那些愚昧无知的人啊,从生到死又有何意义?活着还是死了,又有谁真正在乎?”
“什么今生来世,”他讥讽一笑,眼底却冰冷淡漠,仿佛谈论的不是生死,而是今晚会不会下雪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不过不知礼义廉耻的草虫而已,竟也敢奢谈来世。”
他不带任何温度地谈论着自己的狂信徒们,好像曾经的温声细语和如沐春风不过梦境一场,平静的语气简直比世上最锋利的刀刃还要尖锐刺骨。
他是彻头彻尾的旁观者,人间一切喜悦和温暖都与他无关。
他可以让人感激涕零,也可以笑容满面的催人去死。
度蓝桦和肖明成都没有开口,既觉得无法沟通,也不知该如何接口。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