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院里一位年近大点的老太太开口,“大夏天的肝火旺,都少说两句吧。”
关静勤快本分,性格又好,大伙都是向着她的。
“少说?凭什么少说啊?一个寡妇还金贵上了,不能说?做的出来你就别怕寒碜。呸,臭不要脸的玩意!”说吧,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瓜子皮。
池唐打量了一下梁颖,这年代女性化妆简单,就是擦个面霜,涂个口红,这梁颖却还时髦地打着腮红,不过却将带着刻薄劲儿的高颧骨突出的更明显了。
“你别胡说八道冤枉人。”关静老实,被梁颖挤兑成这样也不过是说了这么一句,不过脸颊已经气的发红。
“红红她妈,你说德子媳妇怎么了?我们一个大院住着都知道她什么人,你要是欺负她,大伙可不答应。”老太太看不过去了。
不说这梁颖天天在院子里吵架,刚才说话还指桑骂槐地捎带上她了。寡妇,寡妇怎么了,她老太太也是寡妇呢!
“她,就她家的死丫头,偷我们家的钱!好几块钱呢!”梁颖一指关静身后正在抹眼泪的小丫头。“那是我给我儿子去买铅笔盒用的!”
“小米偷你钱?”池唐站在台阶上,朝着小丫头招招手,“小米过来哥哥这里!”
池唐淡淡地笑像是一道暖流,小丫头顿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地跑过来,一头扎到池唐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三哥,我没有,我没偷钱。那两毛钱是你给我的,我和弟弟一人买了一根小豆冰棍……嘤嘤嘤……”
小米这一说,池唐恍恍惚惚地想起这件事。
前世确实发生过这件事,梁颖那个泼妇冤枉小米偷了钱,在院子里大骂了一通,后来还去工厂里到处传这事,气得母女俩抱头大哭。因为背上这种名声,没几天关静就被厂里通知下岗,黯然地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老家,从此再也没有见过。
为此,母亲姜梅很长时间都担心不已。
可后来池唐偶然知道梁颖儿子梁路其实是将那几块钱买了游戏币,足足玩了好几天。
八十年代末京城已经有了街机的存在,但是很少。这两年附近也开了一家,离他们大院这边也就两站地,每天去那里玩的孩子多极了。
这种游戏币两毛一个,要是玩得好,一个币能玩通关。如果玩的差,那一下午好几块钱就没了。他记得闹事这会儿,梁路的游戏币还没用完呢。
只是,前世他知道的时候,关静带着孩子已经走了,一切都于事无补。
但是现在则不然。
池唐脸上带着一丝嘲弄,今天这事,他一定要改变结局。
“嗯,哥哥记得,哥哥给你证明。”池唐胡噜着怀里小丫头的头,转头看向关静,“关姨,那钱是我给小米的,大热天的让她俩吃根冰棍。”
“原来是这样。”关静很感激地朝着池唐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池唐愿意出来作证,帮她们母女洗清了冤枉。
“我就说嘛,小米怎么会偷钱。”
“就是,德子媳妇将俩孩子教育的好,小米小谷都是好孩子,不可能干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