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玉衡的下落

他哪里还敢停留半刻,立马跑到门前大敲起门来,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稚善凰举起酒杯再次来到他身前,“夫君,喝了这杯合卺酒,你就是我的压寨相公了,快喝啊,夫君。”

他哪里敢喝,哪里肯喝,哪里愿意喝,无非是有人胁迫罢了。

开阳四处查找询问,均未看到玉衡的身影,离将突然问道:“为什么你们几人中只有他拥有记忆,却没半点法力留下?”

开阳想到此,当真是又无奈又心酸:“还不是和归和大战那一场,七星北斗阵被破,玉衡伤的最重,跌落人间之后就不见了踪迹,我们正好接到天帝的法旨,要我们下凡成就一场危难来化解天界的安危,玉衡伤陨之时我就在旁,很清楚他掉下之时已消了神力,他既不知法旨,也不知七星使命,想必此刻正在人间某处,若非法旨中有将我几人分散开来,找到玉衡不过是分秒之事,但七星一到凡间使命就自然到了身上,所以寻他,必得费上几分力。”

使命已承,故寻他不见。命数不至,断无踪迹。只是苦了玉衡,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身上加了一道天界玉旨,故而,凡间的磨难,都会齐齐向他涌来。

风林纤月落,衣露净琴张。湘琴所在的村落已经被夜色笼罩,她此刻正在院内抚琴。她想起了今天白天上门提亲的那个老妪。

老妪亲自拿着一篮子的鸡蛋和几块上好的布料上门来,方父急忙迎了出来,“老婶子,您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的东西,真是不好意思。”

“无妨,应该的,您家湘琴呢?”

“哦,你说湘琴呐,她去城里演出了,咦,这位是?”方父看到了老妪身后跟着一个忠厚耿直的小伙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知老婶子有何意?

“此子名为天权,就住在我的隔壁,无父无母,性格忠厚老实,我想替他向你家女儿湘琴提亲,不知方父意下如何?”

老妪苦口婆心的介绍了一番天权,见方父无动于衷之后,正想要继续以三寸不烂之舌拿下这桩婚事,却听见门外传来了声音,几人一出门,就看到一名壮汉拿着木棍追着湘琴过来,湘琴扑倒在地上,天权连忙扶起了她。

天权将湘琴护在身后,一边怒视着壮汉,一边询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湘琴虽不知道他是谁,却见他挺身而出挡在了自己身前,她在异常安心的同时也不再慌张,急忙对天权说道:“我没事。”

壮汉手拿木棍指着湘琴道:“莫少爷已将你输给了我,还不快过来,不要以为这个傻小子能够救你。”

老妪和方老爹在一旁看着,都对这人的紧迫相逼有了几分胆颤,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天权上前直迎上那壮汉的木棍,木棍从他头上砸落,几人皆是为他捏了把汗,天权手一举,直直迎上那木棍的力道,他手握着木棍不肯松懈半分,壮汉想要收回,却只能被天权夺了武器,天权反手一击,一棒子打在他的腰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向后退开好几步。

老妪适当的说道:“原以为是大老虎,原来是纸做的。”揶揄之气没有再明显。

壮汉手握成拳,嘶吼一声,整个身子向前扑来,天权也不示弱,一边潇洒的扔掉碍事的木棍,一手扯上他的衣领,腿则别上他的后脚,两臂一用力,直将那壮汉从空中凌起,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重重的闷响声让人听了就知道绝对是致命性的疼痛。

老妪也没想到,看似瘦瘦弱弱的小伙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壮汉捂着后腰脚不停的退,天权一步一步走向前,他不禁大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天权本意就是吓吓他,此时他双手环胸,看着壮汉道:“还不快滚!”

“滚,滚,这就滚。”壮汉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了湘琴,天权回眸,正巧看到湘琴捂着嘴偷笑,天权也放下了双手,却在面对姑娘的直视时不敢抬头,他随意的看向别处,抱拳道:“姑娘有礼。”

湘琴走到他面前,双手亲自为他整理了皱了的衣领,她纤细的手指摸上那厚厚的麻布,轻轻拉了一下就又放开。

她见过无数的达官显贵,都不及眼前这个忠直憨厚的少年,她只见他一面,却能感觉到他身上岁月的浓重,那种积累,不仅体现在他的品性上,还在他那双辛勤劳动的双手上,他不知何为权贵,也不知什么叫做得罪,只会遵从内心的标准。

湘琴弹琴声渐渐从优雅变向风雨自然,好似那风吹向了田野,又从山谷中历练后带向世间,每一股芳香都夹杂着宁和的力量,就如同那个见了一面就忘不掉的男子。

方父叹了一口气,从屋中走了出来,“夜深了,快回房吧。”

湘琴抱着古琴正要进房间,身后却传来了方父的声音:“这门亲事,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