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破晓前后。
浓雾绕绕,苍穹寂寂。
没有光,飘阴风。
徘徊、摇曳着的浓雾,仿佛是带着不甘、怨毒的幽灵在挣扎、呐喊、游走,向世人诉说自己的苦楚、哀伤。
无生忽然倒下,然后他喘息、挣扎着站起,石像般挺立着,继续向前走。
杨晴道:“你怎么样了?”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眸子空空洞洞的没有一丝情感,盯着、戳着远方,远方一片诡异、阴森,没有一丝光明、希望的诡异、阴森。
他说道:“药性上来了。”
“什么药?”
“麻药。”
“麻药?”
“是的,回春医花那半碗药。”
“你动不了了?”
“是的,一点也动不了了。”
杨晴在他肩膀上忽然咬了一口,说道:“你疼不疼?”
“不疼。”
“也没有知觉?”
“有一点点。”
杨晴笑了。
无生喘息着,说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现在要是有支花来杀你,你是不是要倒霉了?”
“是的。”
“以前都是你抱着我,是不是?”
“是的。”
“也在时时刻刻地保护我,是不是?”
“是的。”
“现在这些事轮到我来做了。”
无生不语,空空洞洞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感。
杨晴道:“你放心,我没抱过男人,但抱过几次小孩。”
无生不语。
“其实抱男人跟抱小孩应该是一样的。”
无生不语。
“你一定不高兴,但我们还有别的法子吗?”
无生不语。
“你也不要怨我,闭上眼忍一忍,就当让我好好感受一下做奶妈的滋味?”
无生不语,喘息声却更粗。
她笑着将他抱起,然后咬牙向前走着,然后倒下。
无生不语。
眸子却在盯着、戳着不远处,不远处阴森、诡异地浓雾中出现个人,侧着身冷冷地站着。
金黄色的衣诀轻轻飘动,阴森森的浓雾丝丝摇曳。
这人笑了,诡异、邪恶而又虚无缥缈。
他的躯体已在轻轻抖动着,抖动的像是过度兴奋、过度舒服地厉鬼。
金黄色圆筒端口地根根银针徐徐发着光,冰冷、刺骨的寒光。
无生额角冷汗滚落,挣扎着站起。
他是绝无可能站起的,可是他已站了起来,站起来就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空空洞洞的眸子已在盯着、戳着他,仿佛要将他活活的戳死在大地上。
这人冷冷地说道:“你好像很累?”
“是的。”
“累得需要女人来抱着?”
无生不语。
“你这样活着一定很痛苦。”
无生不语。
“我特地来帮你一下。”
无生道:“你帮我什么?” 这人斜着眼冷冷的看了一眼,冷冷的说道:“你说呢?”
话语声中,他已转身,几道寒光爆射而出,无生倒下。
他倒下就在喘息、扭动,空空洞洞的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苍穹,苍穹一片惨白色,令人发疯、绝望的惨白色。
他说道:“妙手灵花?”
灵花缓缓的走过来,阴阴的笑着,说道:“正是大爷。”
“你。”
“你现在该谢谢我。”
“为什么?”
“你终于可以成神了,可能是天上的神,也可能是地下的神。”
无生不语,额角冷汗流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