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消失的时候,孤花就找到了他的梦,他的眸子里还残留着说不出的萧索、悲哀、暗淡之色。
他的梦也许是冰冷、漆黑的,。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然后走向前方,前方一片黑暗。
下一个屋子在哪?下一扇门里有些什么?是支什么样的花?。
杨晴极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发疯,但他的躯体却在不由抽动。
她想不通无生为什么会那么镇定,没有一丝惊惧,没有一丝恐慌,甚至连一点异样的神情都没有。
这个人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游荡,仿佛并没有给他带来一点苦难、不幸,他也许并不是去忍受什么煎熬、苦闷,而是在享受着无法形容的快意、刺激,就连他的眸子在那个时候,都变得说不出的兴奋、激情。
杨晴说道:“你真是个怪人。”
无生不语。
“你也不是好端端的人。”
无生不语。
“你到底是不是人?”
无生不语。
“你为什么不怕?”
无生不语,已在叹息。
“你能不能教教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在生死边缘怎么就那么镇定自如、谈笑轻松的,让我也好好受益一番。”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不语。
“你要是不教我,我就。”
无生不语。
“我就脱光衣服。”
无生说道:“我已经教过你了。”
“你没有。”
无生不语,已在叹息,叹息着走向前方。
“你真的没有。”
。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枪头般盯着、戳着这个人。
屋子里极为昏暗,朦胧而又奇秘。
雪白的头发随意飘飘,雪白的胡须散落荡荡,雪白的衣裳无风纵纵。
他虽然极为衰老,衰老的随时都会失去生命,失去一切,但那双眸子却是明亮的,明亮而有灵活,就像是春天里万花草木之间潺潺流动的泉水,说不出的灵活、欢快。
脸上那根根皱纹也是极为柔和的,柔和而欢悦。
无生石像般挺立在他七尺处,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漆黑的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这人。
这人喝一口茶,然后木头般不动一下,木头般不动一下,就喝一口茶。
他木头般不动仿佛是忽然得了疾病骤然归西似的,说不出的奇怪、奇异。
这毛病也许知道的人并不多,有这毛病的人也更少。
其实他是在回味,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回味、享受,回味、享受着茶水流淌时那瞬间强烈的快意与欢愉。
这人说道:“佛能洗心,茶能涤性。苦中有甜,甜中是苦,先苦后甘,人生亦如是。”
无生道:“你懂喝茶?”
“是的,你也来尝尝。”
他的话说得极为缓慢,他的动作也极为缓慢。
没有茶杯。
他慢慢的倒出茶水,茶水竟然慢慢的飘向无生。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只是闻了闻而已,茶水又慢慢的飘走,飘回,飘落到倚在墙边的剑鞘上。
滚滚灰尘骤然凋落,森森剑气缓缓飘出。
无生道:“苦里纵甜涩奕奕,甜中御苦香飘飘,你果然是懂茶的。”
“你却没有品悦又怎知涩奕奕、香飘飘?”
“喝就是不喝,不喝就是喝。”
“原来阁下的茶道异于常人,却也是道亦有道。”
“你茶道极为高超,极为玄妙,相信你的剑道更会异乎于常人。”
这人看了看墙边的剑,又看了看无生,才说道:“你想了解这口剑?”
“是的。”
“这不是普通的剑。”
“是的。”
“这口剑也不是随随便便让人了解的。”
“是的。”
“也许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是的。”
“你真的要了解这口剑?”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