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嬉笑着抱着无生,然后将嘴靠在他胸膛上抹了抹,于是她嘴上的山楂皮就干净了。
眸子里的笑意渐渐地变得不但极为亢奋、兴奋,也极为剧烈、强烈,嬉笑得简直比顽童还要恶劣、凶狠。
卖冰糖葫芦的小贩缓缓将那团东西打开,然后脸上的骤然变得说不出的喜悦、欢快,脸上根根肌肉都已因过度喜悦、过度欢快而变得说不出的抽动着,不停的抽动着。
他张大嘴里虽然想说什么,却被心中那强烈、凶狠的喜悦、欢愉所淹没、淹死。
杨晴看了这人就一眼就不愿再看,眸子里忽然飘出厌恶、厌烦、不爽之色,赶紧就拉着无生离开。
因为她不愿听到那样感激的话,那种话听来简直会令她身上鸡皮疙瘩飘起。
红润、发亮的冰糖葫芦在阳光下徐徐闪着光,她一串吃完才想到无生,她送到无生的嘴边,痴痴地笑着,笑得像是一只小狐狸。
“你吃一口。”
无生不语,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枪头般盯着、戳着远方。
“这个好吃。”
无生不语。
“你应该吃一口的。”
无生不语。
“因为真的很好吃。”
无生不语,已在叹息。
然后石像般走向前方,前方依然是街道,依然人流涌涌,呼叫涟涟,卖声纵纵,买声重重。
他走到一家衣服店就停了下来,杨晴忽然拦住他,娇笑着。
“等我一下,很快的,很快的。”
无生不语,石像般挺立着,挺得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也许有钱的人并不一定会享受,但是有钱却又对花钱很有研究的人就不同了。
她出来完全变了个样,变得简直不是人样。
全身都是毛,简直就是毛人。
她已在笑着,嬉笑着转圈圈,像是收到压岁钱的顽童。
无生不语,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也许有钱的人毛病并不少,越是有钱的人毛病越是多,特别是忽然变得有钱的人毛病也许简直令人难以理解、难以相信。
桌子并不是很大,宽十尺,长十丈。
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各式各样的酒。
荤的、素的、炒的、蒸的、煮的、煎的、烤的、熬的、煲的、天上飞的、地下爬的、水里游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找不到的。
茅台、杜康、加饭、汾酒、烧刀、葡萄。
也许这里并没有满汉全席那般美味,却绝对比满汉全席多、广。
杨晴依偎在他怀里,痴痴的笑着。
“不要客气,使劲吃。”
无生不语。
“我说过带你来吃香的喝辣的,就一定会吃到,喝到。”
无生不语。
“你要是不吃,我会心疼的。”
无生不语。
“你想吃什么?我引路,带你好好享受一下。”
无生不语,已在叹息。
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枪头般盯着、戳着前方。
他走向前方,窗外冷风阵阵,寒意飘飘,冬色奕奕。
片片枯叶从树上脱落就疯狂的摇摆、扭动,然后就落到大地上,不停的翻滚、疯跃着。
没有冷风,没有寒意。
冰冷而又无情地严寒活活的已隔绝在外面,屋里温暖如春。
无生喘息着,忽然倒下,然后挣扎着站起,石像般挺立着。
杨晴吓了一跳,轻柔的抱着他。
“你想吃什么?”
无生不语。
“你是不是想不到吃什么?”
无生不语。
“还是看得眼都花了,不知道从何吃起?”
无生不语。
“要不我们先从天上飞的吃起,好不好?”
无生不语,已在喘息,也在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