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你说不定会倒霉的。”
无生不语。
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已落到远方。
远方一片漆黑,寂寞、发疯的漆黑。
他并没有问这个矮子,即将去什么地方?仿佛没有必要去问,仿佛也懒得问。
矮子也没有说,仿佛没有必要说,仿佛也懒得说。
他们之间仿佛有着一种无法理解的默契,彼此都已不用多说什么,就已明了彼此的想法。
这也许就是江湖中的默契,江湖中难以理解的默契。
没有风,湖面没有涟漪。
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是漆黑。
孤舟缓缓的落了下来,落在湖里。
矮子缓缓的走向湖中,走向远方,走向漆黑,渐渐已被漆黑淹没。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就这样的渐渐消失,神秘的消失。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把他们带到这里?到这里做什么?
是不是让他们离别?
躯体的离别?生命的离别?
没有声音,一切都显得说不出的死寂,说不出的寂寞。
杨晴伏倒渐渐的已睡熟,渐渐的已打着呼噜。
无生解开披风,盖在她躯体上。
她却柔柔通红的脸,然后骑在披风上,嘴角还流着欢快的醉意。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血红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躯体上,每一根肌肉仿佛都已蓄满了一种神奇而又奇异的力量,每一处伤口却流露出说不出的哀伤与悲痛。
炉火已渐渐暗淡,没有活力。
他拨了拨,然后就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等待。
血红色的灯笼徐徐生光,下面的丝带轻轻扭动着,扭动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剧烈,就在丝带扭动到最剧烈、最凶狠的时候。
远方飘动一团白雾,停留在不远处。
“枪神无生?”
“是的。”
“你还活着?”
“是的。”
“你还死不了?”
“是的。”
“万花楼里的花又在找你拼命?”
“是的。”
“你好像很麻烦?”
“是的。”
“你想不想以后不在麻烦?”
无生不语,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他,仿佛要活活将他活活戳死。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你们不是人。”
不远处已有笑意,讥诮、冷酷而又残忍。
“你们是咒,离别咒。”
“你知道就好说了。”
“说什么?”
“你加入我们,我保证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无生不语。
“你不要这个?”
无生不语。
“你是不是还想着到处找人决斗?”
“是的,我心依然,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