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晴至少还有人牵挂、忧虑,心里还是有男人。
一个女人心里只要还牵挂、忧虑着男人,就说明她已活过,活得怎么样,不是很重要,至少活过。
也许没有多少人能理解,或者不会去赞同这一点。
柳销魂长长叹息,缓缓的羡慕着杨晴,缓缓的羡慕着杨晴对无生那种痴心与热情。
而她自己呢?
她没有喜欢过一个男人,甚至不知道那浓浓的情爱是什么感觉,她很想去试一下,可是她无法尝试,因为她没有这样的男人。
所有她只能看着别人心里生出美妙的刺激与欢快。
这种刺激与欢快并不是在床上找到的,更不是在床上寻欢作乐里享受到的。
柳销魂没有垂下头,她仿佛已没有必要掩饰自己内心的情感。
她的内心是多么的寂寞、空虚。
她柔柔的看了眼边上肃立大汉,十几条魁武雄壮的大汉忽然围了上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令人恶心、作呕、想吐的笑意。
她生怕自己会当场吐出。
柳销魂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在看他们一眼,拍了拍车厢,就闭上眼,想着其它的事,试着想象一下喜欢是什么感觉,喜欢一个男人是什么感受。
她只能试着想,想想而以,现实之中根本没有。
所他找不到喜欢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是甜的?是苦得?是酸的?是辣的?
她很想去感受一下杨晴的感觉,那种情感里面过度牵挂、过度忧虑的刺激、欢愉。
她只有叹息,躯体也在柔柔地颤动着,一种久已在寂寞、空虚中忍受折磨、撕咬的颤动。
。
没有风。
林中小路上显得极为安静,安静的连树上叶枯飘落着地,都能听到清清楚楚。
他们踩在上面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们已无话可说。
没有说话就到了尽头,尽头就是决斗,决斗就是拼命,拼自己的命,要别人的命。
这就是江湖的法则,也是活着的法则。
这人已停了下来,就停在无生的七尺处。
长长的胡须已在飘动,枣红色的脸颊渐渐已发出了光,一种极为怨毒、怨恨的光。
他没有动,手里的七尺长刀也没有动。
刀尖更没有动,下面枯叶已渐渐的滚动着离开,仿佛是受到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压着,活活的压走了。
“你当然知道我是谁?”
“关云,大刀门的门主。”
关云笑着,“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决斗?”
无生不懂,也不语。
“是你杀了大刀门的二当家?”
无生空空洞洞的眸子已盯着、戳着关云,“是的,是我杀的。”
他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关云凝视着无生的躯体,无生的长枪。
石像般的躯体,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人没有动,枪也没有动,什么也没动,下面的枯叶更没动。
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没有杀机,没有快意,几乎什么也没有。
然后他长长叹息,“可是我不相信是你杀的。”
“是不是我杀的有什么区别?”
“是的,是不是你杀的都一样。”
无生不语。
“因为大刀门的尊严被枪神无生辱没,枪神无生又死在我的七尺大刀下,这样的代价已足够。”
“你知道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