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晴似已满足,笑了笑。
老车夫看了看她,又垂下头。
“那剩下的钱呢?”
杨晴笑了,“留给你胡乱花的。”
老车夫垂下头,痴痴的笑着。
他已明白她的意思,胡乱一词里面的意思很深。
不是明白人绝对不会懂的,剩下来的钱就是让他去干一些不正经地事,什么风花雪月,什么喝酒赌博,这些都自己想干却没空也没钱的好事。
老车夫嘴角的笑意更浓,恭恭敬敬的凝视着她的脚,凝视着她的脚渐渐离开。
然后他就去忙了。
偏僻、清雅的房间,边上就是水池,水池里的鱼欢快游动着。
虽然已是严冬,但是它们还是要游动,因为它们还要活着,想要活着就要游动,游动着招揽客人,令客人欢愉,快乐。
若是不去游动,店家就会不高兴,它们就要被活活捞起来,然后就死翘翘了。
这也许是鱼儿们最大的痛苦与悲伤。
大大长长的木盘,上面放着缓缓的跑了过来,店小二看了一样柳销魂,浑身都在轻轻打颤。
他的躯体与精神仿佛在这顷刻间得到了满足。
柳销魂没有看他,她生怕自己看了之后会吃不下饭,想去呕吐。
这个女人无论在什么时候,仿佛都会容易给自己带来烦恼、不快。
外面的一张桌子横坐着几个人,几个很不好惹人。
目光飘飘,脸上的笑意涟涟,时时刻刻仿佛都在告诉身边的人,自己很厉害,自己很了不起,自己很有钱又有势。
其实别人看到,心里却很厌恶,很厌烦,很想去打他屁股。
没有人打,因为他们经常打别人的屁股,而且都是开了花的。
想打他们屁股的人,想法只能化作咒语,咒他们生孩没屁股,夜里寻欢常见鬼。
这种人边上桌子一般是空着的,绝对没有人坐,因为没有人想靠近他,靠近麻烦。
可是他们却会找上别人。
他们现在已盯着柳销魂,盯着杨晴。
他们盯着她们之后,并没有忘记斜斜的看一眼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的无生。
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枪头般盯着、戳着前方。
前方就是墙壁,墙上悬挂着的字画已陈旧、沧桑,显得极为古老、悠久。
无生没有动,没有说话,更没有看他们一眼。
这么人看着女人的时候,目光却是灼热、疯狂而又欢喜的,看着无生的时候,立刻就变得说不出的厌恶、厌烦、无趣。
仿佛无生已扫了他们的兴致。
无论是谁扫了他们的兴致都不会有好下场,决没有一个人能逃过,方圆十里没有人不知道他们三霸天的厉害。
他们腰上都别着一把短刀,闪闪发亮的刀鞘上面镶嵌着不知是玛瑙还是珍珠,显得极为明艳、动人,也很昂贵。
没有人去看他们一眼。
柳销魂静静的在吃饭,没有注意到,仿佛懒得去注意这种事。
杨晴已在痴痴的笑着,痴痴的喝着酒,不语。
看到杨晴的笑容,这些人的躯体都不由抽动了一下。
这是很好听的声音,很容易令大多数寂寞、孤独的正常男人心里生出情爱、生出邪念。
他们的心里已在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