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晴轻抚着石像般的躯体,伤口依然很脆弱,随时都会容易崩裂。
“你是不是哑巴?”
无生不语。
“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说话?”
无生不语。
“你要是说得好,我们俩就会给你好处。”
无生不语,已在叹息。
“我们会给你很好的好处。”
无生不语,已转过身。
杨晴嬉笑着,有时她就忍不住去撩逗一下他。
这人虽然石像般挺立着,石像般不语,却不是聋子,只要不是聋子,就可以听到说话。
她就可以诉说着自己的寂寞、空虚。
就算是对牛弹琴又有何妨?总比对着冰冷、坚硬的墙壁要好很多。
一个人若是真正寂寞、空虚的时候,就会这样,这样没有一丝道德底线的诉说着一切。
杨晴是寂寞、空虚的。
一个三十的女人,没有家庭、没有爱人、没有理想,几乎什么也没有,却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还有寂寞、空虚。
多么可怕的寂寞、空虚。
杨晴叹息着,凝视着柳销魂。
柳销魂并没有什么变化。
斜倚在角落里,垂下头,一动不动。
似已与寂寞、空虚融为一体,似已在享受着里面的乐趣与快意,品味着缕缕的刺激与冲击。
没有人看见她的脸,那脸上的表情没有人能看见。
杨晴轻抚着她那娇弱、幽静的躯体,“你会不会划拳?”
柳销魂抬起头,笑着。
没有笑声,笑意却很浓,令人欢愉、喜悦的笑意。
“不会。”
杨晴显得很失望。
“你会玩些什么?”
柳销魂眸子已落到杨晴的脸上,说不出的诱人、销魂。
“你要赌博?”
杨晴点头。
柳销魂垂下头,不语。
这个动作简直令杨晴苦笑不得。
这个动作显然告诉别人,自己不喜欢这个。
于是杨晴转过身,拉着无生的手,轻轻地跳着,轻轻的叫着。
“天灵灵,地灵灵,开口说话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