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布帘依然高高掀开着,没有人进去。
冷风阵阵,吹到里面就化作春风,情人吹出的柔风,令炉火轻轻摇曳,令酒坛里的酒涟漪纵纵。
老车夫痴痴呆呆的站着,痴痴呆呆的笑容已完全消失。
柳销魂深深叹息,胸前两缕发丝来回摇晃着,她仿佛能理解无生说出的话。
无生的话仿佛已深深刺痛了她,她已垂下头,躯体已不停的颤抖着。
老车夫眼中疼惜之色飘起,“早已走远了。”
柳销魂这才走进车厢,车厢里温柔舒适。
大地寂寂,冷风飘飘。
无生沿着河流走着,仿佛在找寻着什么。
他若是找寻着什么,那么一定能找得到,江湖中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找不到的。
河水静静的流淌,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静静的凝视着流水,没有一丝动作。
她的眼眸显得极为寂寞、极为无助、极为忧郁。
仿佛在向流水诉说着自己的悲伤与痛苦,折磨跟苦楚。
她的怀里抱着披风,漆黑的披风,几乎与夜色一样漆黑。
这人赫然是杨晴。
杨晴静静的抱着披风,蹲在河水旁,一动不动的仿佛在发呆,又仿佛在沉思。
无生石像般走了过去,石像般停在她的边上。
石像般不语,石像般陪着她。
静静的,他比她更静,静得像是河底的石头,任由河水如何的冲击都不会动一丁点。
冷风如刀,刀刀入骨。
天地间寒意渐浓,杨晴的躯体渐渐已在剧烈抽动。
她咬牙,目光已落向远方,冰冷的寒风仿佛是从天边飘来,带着说不出的怨恨、怨毒而来。
没有人理解她此刻的心境,是多么的孤独,是多么的寂寞。
她的目光从远方缩回时,才看到无生。
这人石像般一动不动,仿佛是从地上长出来的。
杨晴脸上的笑意忽然飘起,她的躯体也已飘起,“是你。”
“是我。”
她笑着扑向他的怀里,将披风系上,可是她脸上那喜悦还没有变浓,就消失不见。
他的躯体已在流血,流得很慢,却没有停止。
杨晴咬牙,凝视着无生,仿佛在怜惜,又仿佛在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