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咒一出,就是离别,没有一丝选择的余地,天上地下无论是谁,只要被咒到,绝对逃不掉离别的命运。
这也许没有圣旨那么威严、霸气,却绝对诡异、诡秘。
他已伸出手,手里现出离别咒的标记,粉红色的丝带。
粉红色的丝带在手中剧烈、疯狂地扭动、摇晃着,仿佛是激情、兴奋中的响尾蛇,仿佛要摇死、扭出所有的寂寞、空虚,说不出的销魂。
它给别人带来的却只有离别,躯体的离别,生命的离别,永远的离别,统统的离别。
没有别的,只有离别,也绝不会给别的。
“这个机密只有你一人知道?”
军师点头,“连贴身金刚也不知道。”
天地间酷寒更浓,更令人无法忍受,“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邀请我加入你们离别咒?”
军师点头,已在叹息。
他叹息是邀请不动这人,世上没有东西能打动他,既然打动不了他,就无法邀请到。
“你是不是想不到邀请我的法子?”
军师点头。
“那你可以好好想,想好了再来找我?”
无生说完就走,不在看他一眼,走向远方。
漆黑的远方,无边无际的漆黑,一直连接到天边。
他们仿佛是走向天边。
杨晴向军师作了个鬼脸,军师痴痴笑着。
他的笑容仿佛是夜色里残叶,说不出的凄凉、凄切。
冰冷的寒风,漫无边际的漆黑。
杨晴已受不了了,她的躯体已要冻僵,活活凝结。
可是没有说话,一句也没有说。
她并不是呆子,所以绝不会做出令无生厌恶、厌烦的事出来,一丝也不愿做出来。
她忽然倒下,并没有发出一丝痛苦之色,一丝哀怨之色。
无生转过身。
她的脸颊已飘起了笑意,那种笑意也许并不好看,至少比苦好看的多。
“我真没有用,真的好无用。”
无生不语,已将躯体上披风取下,包裹着杨晴,然后抱起。
杨晴笑着。
“你。”
无生仿佛已看穿了她的心思,“你说说话,没关系的。”
杨晴点头,凝视着他的脸颊,冰冷、坚硬的脸颊没有一丝情感,可是他的内心仿佛是有情感,而且比谁都细腻。
“你肯跟我说说话。”
“你说,我听着。”
杨晴苦笑,那样不就是对牛弹琴,岂止无趣,简直无趣至极。
“那是假的柳销魂?”
“是的。”
“那真的在哪?”
无生叹息,空空洞洞的眸子已盯着、戳着夜色,夜色里只有冰冷的寒风,残叶漫天飞舞。
“她也许已死了。”
“死了?”
“也许还没有死,但迟早会出现的。”
“前几日与我一起的柳销魂是假的?”
“是的。”
“那真的我们没有见过?”
“也许。”
杨晴凝视着林木,光秃秃的枝干胡乱摇摆着,仿佛是她此刻的心,胡乱摇摆着,说不出的混乱。
她已在回想着军师临别前的话语。
“你们一定要小心,花犹美已在到处找你,十二连环坞人多势众,。”
这句话说明了什么?
杨晴已在叹息,她突然有点后悔没有拉着无生,多听一点点。
十二连环坞这次来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水陆舵主实在太多,什么样的人都有,无论谁遇到这样的对头,都不会好过。
无生叹息,“你是不是在想着十二连环坞?”
“是的,他们是不是已要找到我们了?”
“也许他们早已找到,却不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