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这时,刀光顿无,剑光顿消,刀剑顿停,杀气顿衰,杀机顿死。
是什么力量能令他们同时变得如此变化?
无生轻烟般飘落,轻轻叹息。
披风软软垂下,一动不动,仿佛已没有了一丝活力,一丝刺激。
他们两人同时望向外面,外面冷风飘飘。
走来一个人,一个棺木。
他走进这里,仿佛是死人走进墓穴,走进自己的墓穴。
冰冷、僵硬的人,陈旧、古朴的棺木。
这人的毛病比无生还要严重,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个裤头,连一双布鞋都没有穿。
他盯着无生看了看,又盯着其他人看了看,仿佛很恐惧。
他仿佛在恐惧着一个看不见的妖怪,吃人的妖怪。
棺木缓缓的放下,放得很稳,也很轻。
杨晴看了他一眼,喘息声更加剧烈。
这人赫然是贴身金刚。
金刚站着,脸色很不好看,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内心是无比惧怕的。
这足以令人无比吃惊,更令人吃惊的,就是两位堂主看了他的样子,也变成是这样。
变得说不出的惧怕、惊慌。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令他们如此吃惊?
杨晴想不通。
金刚轻轻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吹了吹,似乎想告诉什么事。
两位堂主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十七八把刀轻轻的竟已离去。
宽宽大大的大堂,安安静静的,仿佛真的是墓穴,埋葬死人的墓穴。
棺木里绝不是死人,能够令当今江湖中三位了不起的人惧怕,就绝不会是死人。
他们绝不怕死人,绝对怕能把自己变成死人的人。
金刚招了招手,两位堂主就过去,仿佛很听话,很乖巧。
听话、乖巧的已不像是名震江湖之堂主。
他们过去,金刚咬牙,挥出一拳,打在常歌肚子上,他打得仿佛很轻。
可是常歌也咬牙,他不能不咬牙,因为嘴里的鲜血已飞溅而出,金刚忽然将鲜血用手捧住,一滴都没有滚落地上,仿佛生怕滴落地上,就会发出声音。
任何声音,仿佛都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金刚用双手扼住常歌的脖子,元凶咬牙挥刀,没有刀光,却比有刀光差不了多少。
常歌手伸出,手里忽然多出一柄软剑,剑光轻轻飘动,已缠住金刚的脖子,死死的缠住。
就在这时,常歌的脖子忽然插着一根羽毛,雪白的羽毛骤然间已变成血红。
常歌软软倒下,比他手中的剑还要软。
一个人手握羽扇慢慢的走了进来,走向他们,当然走的也很慢,也很轻。
他的脚掌仿佛是猫掌,说不出的轻软,仿佛生怕把地面踩坏了。
杨晴已看不懂了,渐渐已不明白了。
为什么这棺木一进来,一条条如虎般的大汉怎么变得跟猫一样?
这棺木里放的是什么?
怎么会有如此威严?如此威慑之力?
元凶咬牙,一步步后退,慢慢的后退着。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石像般走向棺木,他走向棺木的时候,两大贴身仿佛要哭了,随时都会哭出来。
元凶已索性倒在地上,仿佛已被吓得不动了。
无生一脚踢向棺木,棺木四分五裂,现出一个人来。
一个女人。
娇弱的站着,两缕发丝仅用丝带捆着,随意的垂放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