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躯体依然在不停抖动,时刻仿佛都会倒下,时刻都会死去。
可是他的手依然很稳定,稳定而冷静。
几个人渐渐的已散开,远远的站着,似已不愿靠近他。
那个人那杆枪,仿佛时刻都会给人带来不幸与灾难,带来痛苦与离别。
无生喘息着,盯着怀里的柳销魂,“不要怕,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销魂紧紧贴着无生的躯体,他的躯体已不停抖动,“他们为什么不过来了。”
“他们是忍者,最擅长的就是忍,忍到对自己有利的时候才会下手。”
“这的时候还不是有利?”
“是的,这个时候还不够有利。”
柳销魂不语。
外面扑过来一个人,浑身血淋淋的人,这人进来就扑向无生,“救救我,救救我,。”
这人赫然是无名九指。
他扑向无生,后面跟着一口剑,剑光飘动贴身而行。
无生咬牙,不语。
那个人忽然站住,远远的站着,没有靠近,只是静静的盯着。
无名九指已变了,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已扭曲、变形,眸子里流露着说不出的惊慌、恐惧之色。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他已拼命的缩在无生躯体后面。
他已只能会说这句话了,似已疯了。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是什么事令他变成这样?
柳销魂想不通。
无生咬牙,将他一把抓出,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他,仿佛要活活将他戳死在大地上。
他一脚将无名九指踢飞,重重的跌在不远处。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疼痛,脸上竟已飘起了淫狠、罪恶的笑意。
他的手里没有握住竹棍,却握着把刀,刀尖已在滴着血。
是谁的血?
无生忽然已倒下,他的背脊赫然有个伤口,正在不停的流着血。
他挣扎着,喘息着,却无法站起,仿佛只能咬牙,似已不能做别的。
他们已笑了,笑着走过来,看着无生。
他们看着无生,仿佛是看着一滩烂泥,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柳销魂将无生紧紧的拥在怀里,一刻都不愿分离,眸子里泪水已更多。
那种泪水却不是屈服的泪水,也不是痛苦、哀伤的泪水。
她凝视着无生,眸子里只有一种关切、疼惜、善良、销魂之色。
一个人即将死去是不是该好好睁开眼去瞧瞧身边的人,那时也许说不定会有另一种认识,一种活着时从来都没有的认识。
“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瞧瞧我,哪怕瞧上一眼也是好的,你在我心里是多么的重要,。”
这句话柳销魂没有说出,但在心里已起伏了无数遍了。
是不是两个人在平淡的日子里就很难生出情感,就算是生出情感也是很平淡的,绝不会是刻骨铭心的。
也许刻骨铭心、永世难忘的那种情感,只有在刻骨铭心、永世难忘的死亡边缘才能生出,一旦生出就很能、也无法忘却,就像是烙印,不但已深深烙在躯体上,也深深的烙在灵魂里。
笑声已渐渐变得很剧烈,每个人为了杀他,都已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不愿千里赶到这里,离开亲人,离开爱人,离开兄弟,离开他们一切,远赴异乡,忍受着异乡带给自己的寂寞、孤独。
然后绞尽脑汁的想尽法子做一个详细计划,一个只会成功不会失败的计划。
也许他们在漆黑的夜里时刻都忍受着相思、情爱的折磨,却只能拼命的喝酒,只能拼命的将那种相思、情爱淹没在酒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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