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鹰忽然盯着扬天啸,“剑气杀人于无形?”
扬天啸点头,承认。
酒鹰盯着渐渐已被冰雪淹没的尸骨,他们掌中的剑锋上赫然刻着华山。
“是华山派剑法?”
扬天啸点头。
酒鹰忽然凝视着柳销魂,柳销魂脸颊上的忧虑、关切更浓。
柳销魂凝视着无生,并没有说话,可是她眸子里仿佛有很多的话要说。
无生深深叹息,不语。
杨晴轻抚着无生的躯体,她深深明白孤鹰一定去了华山派,一定找华山派的人去拼命。
无论是什么人,遇上这样惊奇的剑法都会很容易失手,因为这种剑法并不需要靠近就可以出手,一旦出手,就很难躲过。
远远的刺出一剑,仿佛并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令人无法想到这一剑的奇妙之处,无生若不是躲的及时,就死于那一剑之下。
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的一剑。
“华山派气宗?”
“是的,用气杀人于无形,十步之内,皆可击杀。”
扬天啸盯着无生,“若不是看到你躲开,我也想不到有这一剑。”
无生不语,已盯着那片死湖。
湖面上飘落的冰雪渐渐变得更厚,安安静静的,仿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为什么要盯着那里?
那里难道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深深吸引了他?
杨晴凝视着无生,她已感觉到这种安静,不是湖面的安静,是无生的那种安静。
一个久已在生死边缘挣扎、游走的人,对危险敏感简直比菜场里小贩对重量的估算要准确二十倍。
这种说法并不是夸张,而是一种事实。
无生石像般走向死湖,他似已找到了初衷。
扬天啸忽然盯着那片死湖,似已感觉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无生点头,不语,走了过去。
天底下仿佛就有种人,对危险的事仿佛不知道惧怕,也懒得惧怕,这种惧怕对他而言,是一种刺激,是一种欢乐。
没有人会拒绝刺激、欢乐,无生更不会。
他不会拒绝,别人已替他拒绝。
他们明明在远方,一动不动的站着,却忽然已到了无生的跟前。
凤凰忽然挡住无生,死死的挡住了他前进。“这是他对枪神的一丁点心意。”
无生不语。
石像般挺立着,盯着、戳着孔雀走想湖边,停于湖边。
静静的站着,没有任何动作。
河面上也没有任何人,冰冷的寒风犹在呼啸,冰雪飘动的更加剧烈。
一切都显得极为平常。
杨晴咬牙,躯体抖动的更加剧烈,可是她脸颊上依然飘动着笑容,冻人的笑意。
无生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拥抱着,用披风紧紧的挡住冰雪。
她脸颊上的笑意更浓了。
她痴痴的笑着,仿佛很得意。
无生盯着、戳着湖心,那里忽然冒出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似已与冰雪融为一体。
一个人,一口剑。
他也是用剑的,森白的脸颊上没有笑意,仿佛已被这冰冷的天气所冻僵。
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盯着孔雀,孔雀也在盯着他。
孔雀盯着这个人,这口剑,“这是好地方。”
“是的。”这人点头,“因为这是江湖中最敬仰、最敬畏的名胜之一。”
“我认识你掌中剑。”
这人不语。
“这是口好剑。”
这人不语,已冷笑。
他冷笑,仿佛在冷笑这个人说的是废话,废话是不该说的,也不能说。
特别是在临敌的时候,不但一丝废话不该多说,连一丝多余的动作也不该多做。
这是决斗的大忌。
“你是武当派的?”
这人点头,不愿多说话。
“你是武当派长老?”
这人点头。
“你是紫阳真人?”
紫阳点头,竟已承认。
“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
“你不是人。”
孔雀不语,冷冷的盯着他。
“你是鬼。”
这是侮辱的话,这种侮辱只能用鲜血才可以洗净,不是自己的,就是别人的。
孔雀的手忽然已触及剑柄,剑缓缓已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