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简单,也很直接,更冷血。
逍遥子盯着苍白而又没有一丝动作的手,冷笑,他的手忽然触及剑柄。
就在他那只手触及剑柄瞬间,骤然间已有剑光飘起。
剑光一飘而过,孤孤单单的剑光,孤孤单单的动作,没有多余的动作。
惨呼声已惊起,人已倒下。
剑未出鞘,人已软软的倒下,软软的一动不动。
孤鹰没有看一眼逍遥子,似已没有什么值得他看的,他缓缓将剑贴着逍遥子躯体轻轻擦着,将剑锋上的鲜血擦净。
他擦的很慢很慢,仿佛并不急着擦完。
也许用不着擦净,又要杀人,又要被鲜血染红。
寻欢子盯着他,盯着这只握剑的手,久久不语。
孤鹰忽然孤零零的盯着他那只手,那只一直不肯触及剑柄的手,明明离那剑柄并不远,却偏偏不愿触及。
“你是武当弟子?”
寻欢子点头。
他额角的冷汗更多,那只手不由的已滚落汗水。
“你的剑不行。”
寻欢子不语,已紧紧咬牙。
“你更不行。”
寻欢子不语,也不动,那只手离剑柄不到三寸,却不敢也不愿触及。
他没有把握,如果一旦触及后会怎么样?
孤鹰不再看他一眼,“所以你滚,现在就滚。”
寻欢子咬牙,“好,我滚,我现在就滚。”
他说走就走,竟没有一丝停下的意思。
剑光又是一闪而过。
寻欢子惨叫,他那只握剑的胳膊已在剑光中飘落。
剑光消失,剑缓缓贴着逍遥子躯体擦着,擦得并不快,依然很慢很慢。
寻欢子紧紧咬牙,转过身盯着孤鹰,“你。”
“你已不配用剑,所以你也不必用那只胳膊。”孤鹰没有看他一眼,盯着火盆。
寻欢子咬牙,头也不回的离开,走了出去。
他手里依稀有剑,可是却只能当作是装饰品,永远都是装饰品。
剑缓缓已入鞘,他的手依稀苍白而又没有一丝血色。
孤鹰忽然盯着柳销魂,“我回来了。”
柳销魂凝视着他,静静的凝视着,“可是他们都走了。”
孤鹰眸子里现出痛苦之色,“是的,可是我还是回来了。”
柳销魂凝视着他,并没有说话,孤鹰已深深叹息,“我已去过了。”
“你去了哪里?”
孤鹰凝视着窗外,“找过杨晴了。”
他的眸子里痛苦之色更浓。
“她人呢?”
柳销魂的心忽然变得冰冷,连躯体似已被冷的打颤。
孤鹰为什么没有将她带回来?是不是她已死了?还是已被孤鹰埋葬了?
柳销魂垂下头,不愿在想,也不敢继续想下去。
这实在是一种极为凄凉、痛苦的事。
孤鹰往火盆里加了几块木炭,火焰缓缓已扭动,屋子里渐渐已伸出暖意。
他盯着柳销魂,“我没看见她。”
柳销魂忽然抬起头看着他,眸子里已现出了希望。“你说她是不是被别人救走了?”
孤鹰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躯体,仿佛很厌恶,“是的,她是被救走了。”
柳销魂笑了,她那笑意仿佛是春天里盛开的花朵,说不出的娇弱、灿烂而又神秘。
“那我们现在去找她。”她凝视着孤鹰的脸颊,他的脸颊孤孤单单,没有一丝笑意,也没有一丝痛意,“说不定会见到无生。”
孤鹰点头,凝视着她躯体上的冰雪,久久不语,似已想说什么,却又始终没有说出。
柳销魂看了看身上的冰雪,她轻轻的拍了拍,“这没事,一点也没事。”
孤鹰点头,却暗暗叹息。
别人什么事都是事,自己什么事都不是事。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离别咒主人,为什么会是离别咒的主人。
他想不通。
她笑着凝视着孤鹰,笑着挣扎着站起,忽然又软软的倒在软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