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鹰眼角已滚落泪水。
他以为自己不会流泪,也不会有情感,现在才知道,自己完全错了,大错特错。
几个少女的脸上羞红犹在,难道她们真的已完全冰冷、无情。
孤鹰用力摔了摔脸颊,泪水已飘远。
他孤零零的盯着冷剑,“你是女人?”
冷剑冷笑不变,冷冷的点头。
“你有过男人?”
冷剑冷笑,不语。
“你有过多少男人?”
冷剑冷冷的盯着孤鹰,冷冷盯着几近透明的手,脸颊上仿佛已现出快意,一种欢愉的快意。
“你想知道?”
孤鹰孤零零的点头,他实在很想知道这一点。
因为他相信,只有彻底拥有过男人的女人,一定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
所以他已等待着冷剑师太诉说。
冷剑似已沉思,仿佛在数落着心中的男人。
她数落着拥有过的男人,仿佛是相思、寂寞的多情少女,在数落着雪中的梅花。
说不出的入神而又愉快。
孤鹰眸子里已现出厌恶之色,不由的忍不住想去作呕。
“看来你睡过的男人并不少。”
冷剑冷笑着点点头,脸上已惊现傲气。
孤鹰强忍着那股厌恶,强忍着自己不要去呕吐。“你是不是已不记得睡过多少男人?”
冷剑不语,冷冷的居然点点头。
这不竟令她的弟子吃惊,也令孤鹰吃惊不已。
可是他仿佛还想从她身上了解到什么,是不是一个人的心口伤疤裂开,就想忍不住去抓一抓,好好刺激一下?
这样却只能令自己更加痛苦。
他仿佛并不了解这道理,于是依然盯着冷剑师太,“你还记得最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什么名字?”
冷剑笑了,笑得连脸颊上那根根老肉都在不停抖动。
这种笑意是什么意思?
是完全记得?还是完全不记得?还是懒得去记得?
孤鹰孤零零的冷笑,笑得疯狂而又讥诮,他死也不信,世上竟有这样的女人。
这种女人实在太少太少,少的简直比见了公狗不要尾巴的母狗还要稀奇。
甚至他都不敢相信,上帝为什么将这种女人放生到人间作什么?
孤鹰孤零零的冷笑着冷瞧着冷剑师太,“你一定不会记得,是不是?”
他不等冷剑说话,自己就说了出来,因为他很有把握。
冷剑冷笑不变,冷冷的盯着孤鹰,冷冷的盯着孤鹰脸颊上孤零零的笑意。“是的,我为什么要记得他们。”
孤鹰脸颊上的笑意更浓,笑得更加疯狂,“你当然也不记得自己第一次在哪里,是不是?”
冷剑不语,似已不愿面对这问题。
冷冷的盯着孤鹰冷笑。
不用说话,也许比说出来的话好听,也实在的多,也许有时并不会令人好受。
不语本就是一种言语,只不过很少有人会体会而已。
冷风作啸,苍穹仅有漆黑,飘出的却是银白。
孤鹰忽然忍不住弯腰拼命呕吐着,他已实在受不了这女人,不是女人的女人。
吐出的所有狼藉骤然间被冷风卷走,卷死。
就在他躯体抖动最剧烈,也是最疯狂、最凶猛的那个瞬间,冷剑忽然已出手。
手中的拂尘骤然间变得暴涨,骤然间将水缸卷起,卷向悬崖。
孤鹰脸颊上的肌肉忽然冻结,躯体极速飘移,骤然间飘向崖口,骤然间将柳销魂拉住。
人虽已拉住,水缸已死死的落进深渊。
柳销魂痛苦、痛叫着扑向悬崖,她似已发疯。
一个人情感受到打击的时候发出来力道,也许比平时要大很多。
冰冷、无情的寒风在峭壁上摩擦,粒粒碎石声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