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很快消失,却依然令人振奋不已、澎湃不已。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枪已在手,一直没有离开过手。
人已等待,等待他出手,给予刺激、快意。
他们岂非即将要拼命?即将要决斗?
杨晴紧紧的抱住无生,“放下我,我在边上等你,好不好?”
无生不语。
空空洞洞的眸子比夜色更加漆黑,却没有夜色冰冷,也没有夜色无情,更没有夜色冷血。
他已盯着、戳着这人的躯体,盯着、戳着这人手里的刀。
刀没有动,那只手也没有动,仿佛已被他活活戳死,活活戳死在冰冷、坚硬、无情的大地上。
无生忽然不在看他一眼,石像般走向那粒残灯。
刀光骤然间已闪动。
没有人影,没有多余的动作,也不能有多余的动作。
只有杀人的刀光闪动。
他的躯体,他的一切仿佛都已看不见。
无生咬牙,轻烟般飘起,飘在不远方。
石像般挺立着,石像般不语,披风冷风中抖动。
枪尖鲜血已飘零。
一滴一滴的飘零着,仿佛是地狱里恶魔的口水,一滴一滴的滴着。
刀“叮”的落地,人已惨呼着倒下,“你的枪。”
无生不再看他一眼,石像般转过身,石像般走向那粒残灯。
杨晴缓缓睁开眼,她伸出手到处摸索着无生的躯体,仿佛生怕找到点什么。
那双手摸索的越快,肚子里的心越谎,也越怕。
冷风飘飘,她的手已剧烈抖动着。
她的手为什么剧烈抖动?
是不是自己的心很惧怕?还是已摸到了什么?
“我没事。”无生忽然将她抱得更紧,“他的刀很好,但还杀不死我。”
杨晴的手慢慢缩回,渐渐已很稳定,她的声音却已轻颤着。
她笑着凝视着无生的眸子,“他的刀有多好?”
“比我相信中要好。”
他们距离那盏残灯已更近,灯下没有人。
只有鬼。
雪白的鬼已飘飘。
雪白的头发,雪白的手,雪白的长衫,雪白的脸颊,雪白的眸子,雪白的牙齿,一切都是雪白的。
无生石像般挺立在不远处,石像般不语。
杨晴只看一眼,就晕眩了过去。
无生石像般走了过去了,石像般挺立在七尺处。
空空洞洞的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这雪白,仿佛要将这雪白戳死。
雪白的嘴唇忽然张开,骤然间伸出了舌头,舔了舔雪白的嘴唇。“你是人?”
无生不语。
“你现在是活人吗?”
无生不语。
“你还想做多久活人?”
无生不语。
“现在是不是已可以做鬼了?”
无生不语。
残灯犹在飘忽,雪白的躯体已在晃动,并不剧烈。
雪白的手握住雪白的长瓢搅动着,就在那雪白的水缸里搅动,搅动的也并不剧烈。
“我知道你。”
雪白的脸颊上已有了笑意,每一根雪白的皱纹,都充满了欢快、喜悦。
“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