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炉火渐渐已平息,不再那么热情。
冷风中已吹来一片残叶,这是一片极为普普通通的叶子,并没有什么特别。
杨晴拈起,走到门口,远眺前方。
她的心变得很寂寞而孤独,冰冷而酸楚。
残叶犹在冷风中抖动,她的眼睛不由流出了泪水,她已不由的呼叫着,“无生,你在哪?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冷夜中没有无生,冷风已在呼啸。
仿佛在耻笑着她的愚笨与无知,大地变得更加无情。
地上的血迹已风干,钩镰枪犹在边上抖动着,仿佛想诉说着什么。
杨晴忽然将纽扣解开两粒,迎着冷风,尽量多受点折磨。
无生呢?他在哪里?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杨晴挺起胸膛,躯体抖得更加剧烈,“无生,你在哪?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她的声音渐渐比瓦片上的猫叫还要细小而无力。
漆黑的夜色,冰冷的大地。
迎着冷风,走的并不快,屋里的灯火渐渐远离。
她依然在呼唤着,“无生,你在哪?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无生没有出现,书香也没有过来,这里忽然已剩下一个人。
孤独、寂寞而冰冷。
可是她依然咬牙,盯着远方。
远方只有冷夜。
冷夜。
灯笼犹在冷风中摇晃。
下面的人紧紧握住刀,时刻都没有放手。
大厅里已燃起了灯,燃灯的居然是徐大路。
大路般的笑意,大路般的姿态,大路般的话语。“虎大爷居然整装待发了?”
下山虎不语。
他用刀鞘死死的抵住肚子,尽量不要让伤口的血流得更多。
七把刀已盯着徐大路,死死的盯着,不语。
握刀的手早已触及刀柄,仿佛时刻都不愿分开。
刀并未出鞘,人也没有靠近。
他们仿佛只是淡淡的说一句话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柳销魂已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已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杀机。
他们仿佛都想杀死对方,占有柳销魂,霸占这女人。
徐大路轻轻的将灯点燃,就将墙角的酒坛提了出来,走到桌旁,倒上两碗酒。
“劝君更尽一杯酒,了却冷路夜悠悠。”
柳销魂不懂,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为什么请下山虎喝酒?这是送行?还是送死?
下山虎依然用力将刀鞘抵住肚子,走了过去,盯着徐大路。
“你送我?”
“有何不可?有何不妥?有何不对?”他已笑了,笑的很热情而欢快。
他忽然高举大碗,一饮而尽,笑着凝视下山虎。
下山虎也高举大碗,一饮而尽,空碗已放下,酒已加满。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徐大路忽然又喝了一碗酒,他喝得很大路,所以连衣襟上都带着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