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这是行规,我们别无选择。”下山虎盯着另外五把刀。
那五把刀暗暗点头,没有言语,已承认这说法。
冷风更冷,下山虎盯着漆黑的夜色,缓缓的走了过去。
一把刀忽然将他拉住,“我去。”
下山虎不语,将他的手拿开,咬牙死死的抵住肚子,走向漆黑。
那一刀实在割得太深。
就在这时,忽然有了变化。
绳子忽然有了动作,忽然间绷紧,两具尸骨忽然飘了起来。
飘向漆黑。
一把刀忽然掠起,扑向这两具尸骨。
下山虎咬牙,伸手将这人拉住,死死的拉住。
两具尸骨已飘走。
下山虎的手软软垂下,并没有松开,依然死死握住那人的手。
鲜血已飘零,那人已剩下一条手臂。
下山虎转过身,就看到剩下的四把刀。
四把刀,四个人。
不离不弃的靠在他边上,“你们。”
一把刀将下山虎拉住,这人的手宽大、冷静而有力,“我们不能再过去,我们应该等。”
下山虎咬牙,盯着漆黑的天边,“怎么等?”
“等天亮,等到什么都看见,就好了。”
下山虎点头。
柳销魂认识说话的这人,他们已在屋里说过话。
下山虎点点头,喘息着走了回去。
等待不但令人厌恶、厌烦,有时真的会令人发疯。
不得不承认,这是唯一的法子,看不见的人实在太凶险,太可怕。
尸骨已不在,地上的血迹很快已被风干。
四把刀,四个方向,死死的盯着,柳销魂已被他们围在中间。
下山虎盯着远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天地间寒意更加剧烈,没有一丝褪去。
时间就这样一刻一刻的过去,一滴一滴的飘走。
没有人打更。
现在依然是四更,四更的夜色岂非是夜里最冷、最寒一刻?
最冷、最寒的却不是寒意,而是看不见的人,又冷、又寒、又毒。
这个时候岂非也是寂寞、空虚最剧烈、最凶猛的时候。
夜色里已传来凄惨、悲痛的嘶叫声。
“噗”的一声,重重的跌在地上,一动不动。
每个人忽然盯着,脸上已现出惊讶、痛苦之色。
这人赫然是七把刀之一的一把,手里已没有刀,躯体已没有手。
不停嘶叫着,却无法移动一点,血淋淋的躯体竟已没有一只手,也没有一条腿。
他只能嘶叫,却无法做任何动作。
下山虎已有了动作,忽然扑了过去。
可是还没有到那里,已有两把刀将他活活抓住,用力的推了回去。
下山虎挣扎着站起,咬牙,喘息着。
这实在太凶险了,实在太令人无法想象。
那两把刀呢?为什么没有回来?
这时他才发现那两把刀已无法离去,因为那两把刀赫然已被铁笼死死囚住。
那里赫然已多出一个超级铁笼,每一根铁柱都有儿臂般粗。
两把刀已在里面舞动,刀光闪闪,囚笼没有一丝破碎。
最后两把刀拉住他,这两把刀显然不愿他靠近,生怕他有危险。
“你押镖,我去冒险。”
话语声中,两人已将下山虎推到柳销魂边上。
他挣扎着站起,已听到那两人惨呼着倒下,倒下就没有起来。
这是谁下的手?为什么如此狠毒?如此诡异?每一个动作几乎都是经过精心算计,仿佛没有一丝偏差。
他见过杀的陷阱,却没有见过这样的陷阱。
下山虎仰天大笑,盯着苍穹。
囚笼里的两把刀犹在飞舞,显然还没有放弃挣扎。
这时屋里忽然已亮了起来。
七八个油锅一起亮着,漆黑渐渐变得明亮起来,一切都已看得很清楚。
大厅里已响起了笑声。
大路般的笑意,大路般的笑声,大路般的样子。